喬娜的語氣中滿是譏諷和無可奈何。

&ldo;你當著蘇瑾年的面，刺瞎了幽翎公主的眼睛，你就不怕他日後報復你?&rdo;在我盯著喬娜詢問的時候，喬娜把臉扭到一邊，故意避開我的視線。

&ldo;你倒不如換一個方式問我，眼睜睜的看著最好的姐妹被邪物殺死，我會不會一輩子受到良心的拷問與煎熬?&rdo;

喬娜用了一個反問的方式，明確的回答了我的問題，也再次讓我感覺到了喬娜對我的感情，從沒有夾雜半點雜質。只不過相較於大學時期的姐妹情，如今的友情，變得更加深沉了，帶著些許的無可奈何和身不由己。

&ldo;看著我。&rdo;我注視著喬娜，沉聲道。

喬娜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妥協般嘆了口氣，緩緩轉動腦袋，將她的視線對上我的視線。

四目對視，還沒等我開口，喬娜便苦澀笑道：&ldo;你是不是想問我，天隆莊園的祭品，是不是我的傑作?&rdo;

&ldo;是嗎?&rdo;

&ldo;是!&rdo;

在喬娜回答之前，我想過無數可能，可能是她被老鷹蠱惑了，也可能是被威脅了，甚至可能是芳芳本身就有問題，並非我想像的那麼單純無辜。可是當喬娜毫不猶豫的果斷回答後，我的心徹底涼了。

堅定無異的語氣，證明我一廂情願的為喬娜開脫罪名，最後也僅僅是一廂情願罷了。

&ldo;為什麼?!&rdo;我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大聲的質問喬娜：&ldo;在我的印象裡，你雖然性格暴躁直接，可絕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活剝人皮，是比殺人更加殘酷的事情，你怎麼能下得了這種手?&rdo;

一想到喬娜犯下了決不可饒恕的罪，我的心就像是針扎似得疼。

&ldo;為什麼不能?&rdo;喬娜平靜的反問了我一句，臉上的表情儘是坦然，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ldo;人是會變得。&rdo;

第二百零四章 冥王寢居

&l;人是會變的&r;這句話，我從不懷疑。

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感情可以改變一個人，甚至瞎了一隻眼睛，毀了容，也能讓一個人性情大變。可是像喬娜這樣變得滿目全非，卻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或許，並不是我無法接受，而是我無法原諒自己罷了。因為我是這一切的導火索，當初如果不是我拉著喬娜，讓喬娜幫我，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

可是，世間哪有如果……

&ldo;為什麼?&rdo;我有氣無力的問道，這一刻，我像是一個等待死刑通知書的囚犯。

喬娜語氣很平靜，平靜的可怕：&ldo;那個女孩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俗話說不作死就不會死，這是其一。我父親生我養我，從沒要求過我什麼，他第一次讓我做的事，就是剝掉那個女孩的皮，這是其二。如果沒有祭品，血月沖煞就不會出現，蘇家古宅就不會顯現，更不會有現在的這些事，這是其三。&rdo;

說到這，喬娜突然笑了一聲：&ldo;如果這些理由還不夠，那麼我再說一個我無法拒絕的理由。還記得我的眼睛是怎麼瞎的嗎?&rdo;

&ldo;北院……&rdo;

沒等我說完，喬娜就把我打斷了：&ldo;沒錯，貪念打瞎了我的一隻眼睛，毀了我的容貌，這個仇我必須要報。所以從瞎眼那一刻起，我就從沒有一刻放棄過尋找貪念。直到我住院期間，我父親找到我，只要按照他的計劃行事，貪念之仇必報，而你也將一勞永逸。&rdo;

貪念之仇必報，這一點我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