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世間?&rdo;我楞了一下。
制服男人冷哼:&ldo;因你而死去的人,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喬娜為何會變成今時今日的模樣,你心裡比誰都清楚,她是你一手培養起來的惡魔。你曾有無數機會除掉她,但是你念及你們之間可憐的姐妹情誼,遲遲不肯下手。而現在,這隻惡魔終於展翅高飛,世間還有誰能拿得住她?&rdo;
說到這,制服男人伸手一指那些被火焰灼燒過後的廢鐵,一字一頓:&ldo;死於烈焰中的亡魂,他們不僅代表陽間的秩序,也代表著一個個家庭。喬娜,讓一個個妻子失去丈夫,一個個子女失去父親。這一切,難道你覺得你真的可以抽身世外?&rdo;
我低頭不語,無話可說,他說的都對,說進了我的心坎裡,刺痛了我的心,從心理上我已經是一個罪人了。論心理戰、言論戰,我比之任何一個和制服男人同類的人,都是小學生一樣的不堪一擊。
但又能如何呢?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普通陽人,無心也無力。
我擺了擺手:&ldo;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rdo;
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肩膀被制服男人伸手按住,不過很快他就把手拿開了,我轉身往後看的時候,發現制服男人左手捂著右手手腕,眉頭緊鎖,臉色痛苦。很顯然,在他碰我的時候,有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的手從我肩膀上拽開了。
制服男人僅僅是痛苦而已,並沒有因此產生絲毫的懼意,他看著我,一字一頓:&ldo;喬娜必須死!她犯下的罪,不可饒恕。這將是一場腥風血雨,會有很多人死在這場爭鬥之中,或許我們會贏,也或許我們會輸,你要明白,無論你是否加入這場戰鬥,你的雙手都不會幹淨。天理,會將這場戰爭流的血,分出合理的部分灑在你的手上。&rdo;
說完,制服男人便不再多言,轉身鑽進轎車,疾馳而去。
我看不到,聽不到,嗅不到,但我知道,蘇靖在我身邊。
我看著已經看不見的轎車,輕聲道:&ldo;我是不是很失敗,努力了許久,奮鬥至今,卻虧欠了太多太多的人,做了太多的蠢事,到了現在,化身成了最不招人待見的罪人。我甚至連自刎謝罪的勇氣都沒有,女強人,強來強去,最後也只是女人而已。&rdo;
我的肩膀空落落的,沒有感覺到蘇靖有力的手掌安撫我。
我輕嘆了口氣,問道:&ldo;你能不能指引我?告訴我究竟該怎麼做?&rdo;
沒有回應,沒有任何的提示,我站在警車和救護車呼嘯的街道,形單影隻,明明已經變得與旁人無異,卻又與這世間格格不入。我知道我的不同之處在哪,便是我的雙手,如制服男人所說的那般,沾染了太多的鮮血。
每一滴血,都是一場孽債,一些責任,束縛著我的靈魂,將我五花大綁,成為一個身體自由靈魂被困的罪犯。
既然已經懦弱了,那就懦弱到底吧,我總不能連膽小鬼都當的不倫不類吧。
想到這,我便懷著感慨和愧疚,乘上了離開臨海市的飛機。回到家裡,周鳳薇還在,正在看電視,見到我回來了,她輕舒了口氣,問我餓不餓,給我下麵條吃,我擺了擺手,說旅途勞頓,只想睡覺。
周鳳薇沒有家,親人也都在澳大利亞,只能跟我住在一起,有個伴也好。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被心事壓得睡不著,等我好不容易產生了睏意,耳邊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ldo;瀟瀟,睡了啊?&rdo;
&ldo;怎麼了?有事?&rdo;
&ldo;電視的新聞,我覺得你應該看看。&rdo;
新聞?想起之前在臨海市的爆炸,我睡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