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臉埋在自己的雙手裡,無法再說下去。
“達莉亞,我想你該回去睡覺了。”鄧布利多溫和地說道,他又恢復了平時那種輕鬆愉快的語氣,“好好睡一覺,別為這些噩夢耽誤你的考試,否則你們的院長可要找我算賬了。”
“好的,教授。”她木然地點點頭,起身離開。塞德里克在昏暗的公共休息室裡等著她,壁爐裡微弱的火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越發顯出他緊鎖的眉頭,和抿緊的嘴唇。她徑直走過去,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頸窩。(們的網址)他掙扎了片刻,還是伸手抱住了她:“你又上哪兒去了?”
“校長辦公室。”她喃喃地說道,“小巴蒂?克勞奇死了,是被他父親親手扼死的。”
扣住她腰肢的雙臂忽然變得格外用力,過了好半晌,他才啞著嗓子問道:“你就是那個提供情報的‘不知名人士’?”
她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灰色眸子裡隱隱流露著複雜的情緒。“是啊,”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地說道,“我把他和他的父親一起送進了阿茲卡班,因為他會害你在三強爭霸賽裡送命。”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驚訝、疑惑、不安和恐懼輪流在他眼中閃過,最後定格成深深的憂慮。她坐在他的膝蓋上,捧起他的臉,細碎的吻輕輕落在他柔軟的額髮上,他擰起的眉宇上,他筆挺的鼻樑上,他緊抿的唇角上……直到她回去睡覺,他也沒有再問她任何問題,似乎還在消化她那個石破天驚的回答。
三位勇士不需要參加學年考試,但達莉亞還是要考試的,她再次投入到緊張的期末複習當中,並且順理成章地,疏遠了塞德里克。因為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還是和平常一樣和她吃早飯,但他眼裡對她的疑惑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達莉亞,我覺得你太把那些噩夢當回事了。”在去圖書館的路上,他用盡可能友好的口氣說,“那些只不過是夢,何況你也很久沒做噩夢了,不是嘛?”
達莉亞停下腳步,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覺得我在撒謊嗎,塞德?”
他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皺起眉:“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只是太——我是說,它們也沒全部成真,不是嗎?”
她看著他,許久才眨了眨眼睛:“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去圖書館,我得去找哈利——”
“你要跟哈利商量什麼?”他有些不高興起來,“你又要瞞著我嗎?”
“商量我那些愚蠢的,不切實際的,永不會成真的噩夢,塞德里克?迪戈裡先生。”她轉身走開,在他追上的時候轉頭低聲警告:“別跟著我,去找那位宮廷之花小姐吧。她比瘋瘋癲癲的麻瓜巫師好多了,不是嗎?”直到她轉過拐角,塞德里克還楞在原地,臉上是一副既驚訝又懊惱的神情。
達莉亞第一次發現,他們兩個一旦吵崩,竟然是這樣的不留餘地。接連好幾個星期,他們碰面時都是客客氣氣地,儘量不去踩對方的雷區。就連遲鈍的羅恩也注意到了他們之間的不對頭,六月的一天,他在圖書館裡問她:“你不跟塞德里克約會了?”達莉亞啪地一下合上手上的書:“這與你無關,包打聽先生。”羅恩的臉立刻紅得像他的頭髮一樣。
她生日的那天,正好是比賽的前一天,她緊張得連生日蛋糕都吃不下。她一共收到了四個生日蛋糕,分別來自韋斯萊夫人、小天狼星、塞德里克和閃閃。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爐旁,她對著蛋糕上那行字塞德里克親手用果醬畫的“生日快樂”(還用魔法讓它閃爍著各種色彩),終於向他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真誠的笑臉。
第二天午飯的時候,達莉亞在赫奇帕奇長桌上見到了迪戈裡夫婦,塞德里克鄭重其事地把她介紹給了他的父母。但是迪戈裡夫人待她的態度卻有些生硬,這讓她的笑容越發窘迫起來。就在這時,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