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慶剛翻身下馬,忽然從旁邊石獅子背後竄出一名黑衣男子,衝來的速度極快,親兵們也反應異常敏捷,三名士兵瞬間就用身體將李延慶隔開了,旁邊幾名親兵也同時反應過來,其中一人撲上去,將這名黑衣男子撲倒在地上,其他士兵一擁而上,將這名黑衣男子死死摁住。
“李都統,我不是刺客,是從江寧府過來的!”黑衣男子掙扎著壓低聲音喊道。
他顯得非常專業,聲音很小,但又恰恰能讓李延慶聽到,而絕不會被路人聽到。
李延慶心中一動,立刻向四周張望一下,四周空空蕩蕩,沒有一個行人。
李延慶這才令道:“不要傷害他,等會兒押他來見我!”
說完,李延慶轉身向軍衙內走去,幾名士兵將黑衣男子捆綁,也將他押了進去。
而這時,在街道對面房頂上卻隱隱露出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被帶進軍衙的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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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慶吃了晚飯,又讓小茶童點了壺上好的香茶,這才在書房裡安安穩穩坐下,這是李延慶的習慣,家人不在身邊,平時的大部分時間都會呆在書房內,除了看書外,便是策劃自己以及大宋的前途命運,官做到了他這個級別,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對大宋的前途命運產生影響。
喝了兩口熱茶,李延慶這才令道:“把那個黑衣人帶進來!”
既然是從江寧府來的人,李延慶當然能猜到對方是什麼人,不過他還是有點警惕,萬一是有人在裡面使詐,冒充趙佶的使者呢?朝廷的爾虞我詐,他不得不防備。
片刻,黑衣男子被帶進了書房,他身上沒有任何利刃,又是都統特地關照,親兵們沒有捆綁他,但還是嚴密監視地將他送進書房。
黑衣男子姓許,是趙佶身邊的侍衛之一,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幾名親兵,意思是他們可以退下了,李延慶卻沒有理睬他的暗示,淡淡問道:“你是傳口諭,還是帶有密旨!”
許侍衛無奈,只得躬身道:“卑職帶有密旨。”
說完。他將自己腰間的革帶取下,李延慶差點笑出聲,居然是衣帶詔,一千多年了,居然還玩這一首,後面幾名親兵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們搜遍了黑衣男子的全身,甚至連頭髮都解開了,就是沒有發現他革帶裡面還有秘密,著實令幾名親兵又是惱火,又是尷尬。
革帶是兩層皮革,邊上用細線縫得密密實實,這樣,革帶內部就成中空了,許侍衛找到豁口,猛地用力一扯,‘嗤’一串聲響,細線紛紛繃斷,革帶被撕成兩半,藏在裡面的素白帛卷便露出來了,許侍衛抽出帛卷遞給親兵,親兵對他防範很嚴,不准他靠近都統,大家都是練家子,懂得萬物皆兵器的道理。
親兵將帛卷呈給了李延慶,李延慶開啟帛卷,一眼便看見了紅燦燦的大印,那是趙佶的私人印鑑,李延慶見過,趙佶親手用一塊極品田黃石雕成。
這印章一出來,李延慶便知道,這是趙佶給自己寫的親筆信了,還有他獨一無二的瘦金體,李延慶也寫得很不錯,但比起始創者趙佶而言,還是差了不少,那種火候就遠遠不夠。
信的內容不多,只有寥寥幾句,其實就是一個承諾,若自己願意支援他復位,他承諾招自己為駙馬,並封為郡王。
這就有意思了,自己已有正妻,而且還是強勢的曹家,趙佶無論如何不敢得罪,難道趙佶想讓女兒當自己的妾嗎?李延慶覺得不太可能,但這個時候得罪曹家,也就等於得罪了整個功勳世家,除非趙佶的腦袋被門夾了,當然給自己開空諾的可能性也不大。
只有一個解釋,趙佶會拿一個庶出的女兒給自己,畢竟她有三十幾個女兒,可就算是庶出也是帝姬啊!為了復位,趙佶竟然這樣委屈自己的女兒。
“還有什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