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我當他是哥們兒。”連格半閉著眼睛打瞌睡,搞不清楚母親幹嘛要這麼摧殘一個剛剛失戀的花季少女。
李倩撇撇嘴,沒理她。
回憶進行到這裡就結束了,連格清楚地記得,母親是個看起來挺寡情的人,也許是職業的緣故讓她見慣了生老病死。她對女兒管教少,對丈夫關懷少,但關鍵的時候,總是適時出現。
那天要不是母親突然冒出來說那麼一番話搞得她很無語。
她還待在那個情緒裡緩不過神來。
她那個時候就順著母親的思路想,哪個不開眼地敢把羅少輝從自己身邊搶走,她的霸道在整個軍校都是出名的。
然後她的重心立刻就從羅少輝轉移到了那個女孩子身上。
似乎是難得一見的神秘人物,連格真想跟她搭個擂臺切磋切磋。
連格想這些的時候,羅少輝已經在屋裡悶了大半天,大腦一片空白。既然說了就沒有不做的道理,裴靜的事他必須跟格格解釋。
裴靜喜歡他,喜歡得叫他不知所措,不過還沒有連格帶給他的震撼大。
也許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他想,在跟連格坦白之前,最好先跟裴靜談好了,那個女孩子的性格,犟起來不亞於格格,是不是軍人世家的孩子都這樣,張揚,敢愛敢恨。
羅少輝知道自己心裡對於裴靜,一直都是隻有感激沒有感情,可勸她多少次她也不聽,最後就這樣半空吊著。
畢竟羅少輝調到飛行基地的事情,裴靜的父親是說了話的。
就算已經認真感謝過,也沒有翻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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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了好久,天黑透了,彎彎的月牙掛在夜空,縣裡地廣人稀,沒什麼高建築,視野開口。可羅少輝看著遠方,內心卻亂成了一團麻。
隔壁的關門聲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是連格的房間,然後有腳步聲。連格穿帶跟的軍用皮鞋,那聲音羅少輝十分熟悉。
連格在羅少輝的門口站了一會兒,也許只有幾秒鐘。卻清晰地想起第一天來到試飛基地的時候,他光著膀子站在宿舍裡怔忪的樣子。
他沒想到自己會來吧,見到的那一刻,這種感覺清清楚楚地寫在眼睛裡。
連格在門口駐足的那幾秒鐘,羅少輝幾乎屏住呼吸,他以為下一刻就會有人敲門。
他等啊等啊,好幾次忍不住主動去開門。
可還沒等他決定,腳步聲就遠去了。
羅少輝靠在牆上,一條腿蜷起放在窗臺上,腦袋後仰。
心裡不是沒有寂寞。
連格去了技術部,有一個年輕的軍官在值班,半個多月前調來的時候就曾有過一面之緣。那人很驚訝連格這麼晚還來工作,連格解釋說還有點資料想查一下。
這批材料很重要,但時間並沒有緊迫到需要通宵工作。連格之所以過來,是因為一個小時前,大概十一點的時候,母親李倩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李倩應該是在醫院的值班室,四周很靜,偶爾有人經過,跟母親打招呼,母親就不得不分出部分注意力跟對方點點頭。
母親在電話裡話不多。
“格格,最近還好吧,一下子跑到那麼遠的地方,習慣嗎?”
“還好,條件不錯。前兩年跟導師,跑過很多地方。”連格說。
“嗯,注意身體。”李倩囑咐。
“我知道了。”
“格格,你爸知道你的事了。”
“什麼事?他早就知道我來新疆了啊,他也是同意的。”連格沒在意,一邊打電話一邊輕晃著手中的杯子,茶葉在裡面沉沉浮浮。
“你去新疆還是為了羅少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