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章二相信直感,根深蒂固地懷著這種想法。在這種情況下,多惠子對章二的態度依舊,並沒意識到章二有那種想法,所以婚後一直保持著與章二的那種關係,一點反常的表現也沒有。
多惠子是個所謂&ldo;賢妻型&rdo;的女子,對章二的照顧真是無微不至。連平日她嫌麻煩的事也漸漸習慣起來,一點也不偷懶。例如,冬天早晨燒熱水,等著章二洗臉;牙膏也給擠在牙刷上;見他動手洗臉,乾淨毛巾又立刻遞在他的眼前。
內衣三天一換;梳頭時她給上發膏;從系襯衫釦子,到穿襪子,到結領帶,都是多惠子給做。在做這些事中間,章二要是現出不高興的臉色,多惠子就不斷寬慰丈夫,說著使他快活的話。
做飯也是如此。章二愛吃不愛吃的東西都多,就特意給他做愛吃的東西。例如,他不愛吃魚和蔬菜,愛吃肉,多惠子就不斷地變化做肉的方法。
為此,她請來附近牛肉鋪擅長做肉的年輕主人,向他請教燒牛排和制調料的方法。這個牛肉鋪,是用半個鋪面出售牛排、素燒為主的烹飪店。
總而言之,多惠子給了他以超過普通婦女所能給予的照顧。在這點上,從章二懷疑她以來,也絲毫沒有變化。
要說章二無意中探出妻子不貞的原因,是因為她在一年前外出的次數增加了。特別是近來簡直是沒有不外出的時候了。但說是增加,也並不是那麼急劇地增加的。
多惠子以前常常外出,那是去學習茶道和插花,也時常趁買東西去看電影。這是她以前就喜好的。所以說,對她的外出感到不安是可笑的。但是一次起了疑心,就次次放心不下。即使去學茶道,好像也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因為多惠子原來就是那種性格,誰見了也會喜歡,所以在學習茶道時,同樣結識上朋友,一同到銀座去看電影。這也是以前就有的事,並不是近來才那樣做的。
章二不出差的日子,大抵在6時左右回家。多惠子有了經驗,在有課業的時候,也必定準時回到家來。
不用說,星期天多惠子絕不外出。
章二整天在家裡想:多惠子和附近的什麼人都親密地說話,那慡朗的笑聲,在家中的牆根和後門都能聽到。
不止是附近的人,連推銷員遇見多惠子,也暢談個不休。她是個愛說俏皮話的人,好像使推銷員很感興趣。保險公司年輕的公關員,更是坐在家裡,滿有興趣地和她敘話。
但是,這夥人看見章二,就悄悄地離開走掉。附近的人在路上遇見他,也僅是淡淡打個招呼,立即躲身過去。
章二對多惠子懷有疑心了,要說有一個像是根據的根據,那就是他在外出辦事的途中,在從公司回家的時候,有三四次發現多惠子外出不在家。她在這一年出去學習茶道和插花,這自然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事實是,隨後回來的多惠子總是解釋,今天學習插花是會同朋友一起去了;或是說今天到銀座買東西去了。
這類事,也許沒有什麼問題。然而疑心一起,就覺得自己不在,妻子卻悄悄外出,此中好像必定有個緣故。
在這之前,多惠子每次預定外出,或者在他上班之前,或者在頭天夜裡告訴他。但現在不說給他,這也是引起懷疑的一個原因。
何況是茶道和插花這類的日常小事,不必事先一一吿訴他。從交往中同新認識的朋友去逛銀座,因不是預先約會的,也沒有事先告訴丈夫的可能。從責備這類事情的心情看,不能不認為章二有些神經質。但漠然埋在深處的疑心,卻使任何小事都牽動了他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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