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書房門口,曲藥再道:“家主在屋內。”意思是,你自己進去吧。
其實,大門並沒有關。邁過兩階走到門口,他還是禮貌性的敲了三下,隨之屋內便傳出低沉的女音:“夫君,進來。”顯然知道是他。
許晚之揚了揚眉越門而入,曲孝珏正坐在案前,似乎在批閱什麼檔案。見他走來,停手抬眼望向他。
“何事?”
瞧這高高在上的調調。許晚之漫目掃過屋中藏書,直接道:“曲家主,請你派個人,隨沈曠去一趟客棧。”
打掃
沉望他一眼,曲孝珏重新低眼執筆繼續之前的工作,淡聲道:“此事不必知會於我,夫君既然親自過來,命曲扇去一趟即可。”
她如此輕易就答應了。
案桌上擺設並不複雜,就如電視裡常見的筆墨紙硯,整齊的列著,近觀更有一種真實自然的感覺。側頭掃見她右手邊厚厚一疊類似信件之類的紙文,許晚之眼瞼微微一挑,這個女人要擔負的事,看來並不輕哪。
“謝謝。”
朝著她的方向點了下頭,許晚之轉身出門,一腳踏出門口,後頭又傳來曲孝珏低沉的聲音:“夫君,無別事了麼?”
“嗯?”他回頭,卻見曲孝珏正端身沉沉的望著自己,似乎在等他開口說些什麼,便誠實的搖搖頭:“我沒其他的事。”
抬起眼來,曲孝珏動了動眉開口道:“既然無事,夫君若有心道謝,便將我的書房打掃一遍再走,茶有些涼,你出去吩咐曲扇時順道換一壺來。”說著磕了磕茶壺,示意他過去拿。
“你家不是有很多下人?”許晚之眉間一挑,立即反問。
她卻是望著他頗有意味的一笑:“夫君,書房重地,下人豈可隨意進來。”
那他是怎麼來的?難道這書房以前都是她自己打掃的??許晚之莫名哂她一眼,回道:“不是還有曲藥,難道她也不能進來?”
“如此便是我的內事,夫君確定想知道?”見他立即變了臉色,她又兀自一笑:“我剛才吩咐了曲藥去做別的事。”
敢情你家今天有正經事的都忙?!許晚之眯眼刮過明明很乾淨的書房,曲藥就立在外頭,他頓身無語的搖了搖頭,做點事就做點事,省得他還會覺得自己是欠了她。
曲扇很快領了命令去找沈曠,待他端著新茶進屋,曲藥也許真的有事,行了禮退出覺是院。許晚之將茶盅擱在她的案桌上,揚起剛才得到的雞毛撣子游走於各層書架之間,做的也是面子工程,只將表層的書冊略微掃一掃,灰塵都沒蹦出幾粒。
曲孝珏看在眼底,無語隨他。親手多倒出一杯茶,見他在第四書架後頭隱隱有蹦跳著較勁的趨勢,便開口:“夫君若勞累了,且出來歇息片刻。”
驚異的發現書架頂上兩相連線處有個蜘蛛網,凡是在做打掃的人自然都看不下去,奈何他現在的身高委實丟份,一時默默的較起勁來,誓要將那蛛網全卷下來,讓她家整理雞毛撣子的人去折騰。
聽到案桌後傳來的話,直接拒絕:“你忙自己的,不用管我,這點弄完就走。”
曲孝珏沒再搭話他也不曾注意,果真是片刻就將那蛛網破壞殆盡,得意的抿了抿唇一笑。轉出來,曲孝珏正低著頭細看一張信,眉間有些沉。
他撥開剛才跳離的髮絲道:“做完了,告辭。”自己徑直離開,然而才踏開兩步,又聽見曲孝珏低沉的話茬:“窗臺的青松未澆。”
故意給他找事是吧?回頭一瞧,果見窗臺上招搖的擺著兩盆修剪有型的青松,不由磨牙道:“沒有水壺,難道你要我用茶來澆?”
“未為不可。”曲孝珏頭也未抬,回答的很淡定。
其實這女人——很有本事折騰人吧?
許晚之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