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一指乃是殺人名醫,唐明睿自然知道,就是知道,才更慌張,有什麼病症需要勞動平一指的?即便是之前留下的,藥能隨便吃嗎?越想心越緊,臉就越黑,不過是帶了面具不大看得出來,但是兩人離的如此之近,他身上的氣息變化,自然是逃不過東方的眼睛。
唐明睿將氣悶擔心硬是壓下來,緩聲道:“先用飯,這事等下再說。”說完整整小東耳邊的髮絲,邁步往客廳裡去了。
東方心裡頭一次有些發虛,本來這藥是揹著唐明睿吃的,三天用一次,今天不知怎麼的,鬼死神差的竟然早上拿出來,好巧不巧的讓他看到,就憑著他對自己身體的在意,肯定是要刨根問題,又不想對他撒謊,搞不好要兜不住,暗暗嘆口氣,這事有些難辦。
抬頭看看唐明睿,看到一個挺直沉穩的背影,心口一暖,大不了說不來,萬一,他能接受呢?豈不是再無顧慮?可萬一他接受不了呢?
“還愣著幹什麼?民以食為天,吃飯最大,有話等下再說。”把筷子遞給小東,蓮子粥盛好,還熱乎乎的,紅棗已經去了核,幾乎熬化在米湯裡,喝起來棗香四溢,入口香醇。
東方這頓飯吃的極慢,唐明睿給他夾什麼,他就吃什麼,一點也不挑,難得的不討價還價。可是他越這樣,唐明睿心裡就越緊張,面上看著沒什麼,一派的風和日麗,其實味同嚼蠟,吃什麼都沒滋味。
好容易吃完了飯,讓小廝把杯碟端了出去,小東就想借著處理公務開溜了。
“正好我練功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東兒跟我說說,教務一時半會也處理不完,先放放。”一邊說一邊把門關嚴了,接著拉把椅子坐在小東跟前,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著。
東方跟旁人冷眉冷眼的,到了唐明睿這兒,什麼都使不出來,明明他那般心疼自己,平時也盡著法的呵護寵愛,東方一愣,竟然覺得有些彆扭,臉上也有些發燒,可不就是寵愛嗎?可一到正事上,這人怎麼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除非他不問,否者定是要把自己繞進去。
“無形決就在一個無形,講究隨意而發,隨性自然,練起來仿似簡單,想要隨心而用,形隨意轉,有些難度。你不要急於求成,慢慢來,無形決練至第三層,周身經脈自然通暢,此決最適宜沒有武功底子的人來練,無需打破原來的禁制,練至第五層,就可感受內力綿然,雖薄卻韌,練至第八層,旁人就極難勘測出你的內裡了,只覺身輕似燕,行走處如踏雲端,輕功必然會有極佳的造詣,出手看似輕忽,卻是四兩撥千斤。對於一般的武林高手,已經不在話下了。”
唐明睿還沒說什麼問題,看小東已經開始倒豆子一般講了許多,他聽的認真仔細,也不插話,等小東講完了,遞杯茶給他,好讓他潤潤喉。
“東兒講的不錯,是我心急了。”他這幾日在練功上卻是急躁了一些,想要儘快有所突破,但沒有一絲一毫的經驗,經脈阻塞,談何容易。
“知道了就好,那我去文成樓了。”東方起身要走,卻被唐明睿一把拉住拽到懷裡。
“東兒是不是忘記什麼話還沒說?”將他緊緊的揸在懷裡,清楚的看到他眼底快速閃過的一絲慌亂,若不是瞧的仔細,僅是眨眼睛的功夫那雙眼睛已經鎮定如常了,如此唐明睿更是要問清楚了。
“東兒有什麼話是不能跟我說的,雖然我們還沒成親,可是這輩子唐明睿已經認定了方東,非卿不娶,東兒早晚都要過唐家的門,做唐明睿的妻子,東兒已經答應了,我可是記得清楚。”
“東兒,我想八抬大轎的娶的人,只有你。”
東方原本還有些掙扎,聽完這番話,已經呆住了。
就是在乎才會害怕,自己這般借屍還魂的,試問有哪個人能接受?若是自己換做唐明睿,是否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