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瑪哈(70)

&ldo;你很喜歡她是嗎?&rdo;

&ldo;是的，難道你不喜歡嗎?&rdo;

&ldo;喜歡，可我更喜歡你。&rdo;

綺蜜笑了起來，又開始她所擅長的經常性地改變話題：&ldo;克勞斯，為什麼你會選擇畫畫的道路。&rdo;

畫家摸著他的頭說：&ldo;不知道，也許是上帝、或者別的什麼神人指引我走了這條道路。&rdo;

&ldo;你的技藝高超，我在想上帝也許就附在你的手上，可是你不相信有上帝對嗎?&rdo;

&ldo;這有關係嗎?你相信有上帝嗎?&rdo;

&ldo;實際上不信，可我想讓自己相信，很矛盾，對吧。&rdo;她嘆了口氣又說：&ldo;我的生活充滿了矛盾。&rdo;

克勞斯俯身看著她的臉,從她的神情中讀出一種近乎於絕望的心態。他走向她，在她的身邊蹲下來，凝望著她：&ldo;告訴我你心裡真正的想法，告訴我你所有的痛苦。&rdo;

綺蜜把臉轉向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兩隻腳搭在一起。畫家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它們所吸引，接著他聽到綺蜜對他說道：&ldo;我所說的一切，你都會相信嗎?&rdo;

&ldo;什麼!&rdo;他愣了一下，然後他迅速做出了反應：&ldo;當然，當然嘍!&rdo;

這時，綺蜜神色黯然地垂下了頭，她嘆了口氣說道：&ldo;可是我生性太多疑。我總是很難信任別人，因此也不願意對別人敞開心扉。我總認為從人們口中說出的言語其可信度還不如腳語。&rdo;

&ldo;腳語。&rdo;

&ldo;對，人體中越是遠離大腦的部位，其可信度就越大。臉離大腦中樞最近，因而最不誠實。&rdo;說著，綺蜜已經把手放在了畫家的臉上，輕柔地撫摩著他的臉繼續說道：&ldo;我們與別人相處，總是最注意他們的臉。而且我們也知道，別人也以相同的方式注意我們。所以，人們都在借著一顰一笑撒謊。再往下看。&rdo;她的手順著他的臉，輕柔地滑過脖子來到胸口，之後，左移至他的肩膀，沿著手臂一直到達手部。&ldo;手，位於人體的中間偏下，誠實度只能算是中庸。人們多少利它說過謊。可是腳遠離大腦，絕大多數人都顧不上這個部位，於是，它比臉、手誠實得多。它構成了人們獨特的心理洩露‐‐腳語。&rdo;

&ldo;它可以描述人的內心或穩定或失衡，或恬靜或急噪，或安靜或失措的狀態。人的心情不同，性格各異，走起路來也會有不同的風采……&rdo;

克勞斯盯著綺蜜的腳說：&ldo;你似乎太悲觀了，寧可相信腳也不願意相信別人的心。但是請你相信我，完完全全地相信我，告訴我你現在的心情是怎樣的。我不懂腳語，不知道它們現在在表達怎樣的情緒。&rdo;

&ldo;它們現在正在訴說憂愁、苦悶的心態。你看，它們那麼柔軟、蒼白，摸上去有濕潤的感覺，彷彿沒有從眼中流出的淚水都匯集到了那裡。它們需要，需要呵護。&rdo;

&ldo;是這樣。&rdo;畫家抬起右手，輕輕落下，先是試探性地把兩根手指放在腳面上，感受腳面肌膚的細滑。然後，他的手指沿著她腳底流暢的橫弓曲線滑過，又轉向由五個腳趾排列而成的縱弓。真切體會到了柔軟和溫潤的觸感。感受到了她冰涼的足底和不停顫動的腳趾，彷彿她因為焦慮和恐懼而顫動的心。

&ldo;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快樂呢?&rdo;他本能地說道，並且以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