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明白‐‐這就是我被捲入的原因嗎?&rdo;
她沉默了,雙唇淒楚地緊閉著。她從茄克衫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支鉛筆,在長凳那白色的油漆過的木板上,無所事事地畫著一株神奇的樹的輪廓。當她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她始終眉頭緊鎖。
波洛注視著。腦子中猛然觸動了一些事‐‐在案子發生的那天下午,他站在安格卡特爾夫人的客廳裡,注視著一堆橋牌的得分記錄,還有一個他曾對格傑恩提出的問題。
他說:
&ldo;這就是你在你的橋牌得分記錄上所畫的‐‐一棵樹。&rdo;
&ldo;是的。&rdo;亨裡埃塔似乎突然之間才明白了她在做些什麼。&ldo;伊格德拉西爾,波洛先生。&rdo;她大笑道。
&ldo;為什麼你要把它叫做伊格德拉西爾?&rdo;
她解釋了伊格德拉西爾的來源。
&ldo;所以,當你&l;隨意亂畫&r;(是這個詞,不是嗎)時,你畫的總是伊格德拉西爾嗎?&rdo;
&ldo;是的。隨意亂畫是一件有趣的事,難道不是嗎?&rdo;
&ldo;在這兒的座位上‐‐在星期六晚上的橋牌得分記錄上‐‐星期天上午在涼篷裡……&rdo;
握著鉛筆的那隻手僵住了。她用一種漫不經心的消遣的口吻說:
&ldo;在涼篷裡?&rdo;
&ldo;是的,在那兒的圓鐵茶几上。&rdo;
&ldo;哦,那一定是在‐‐在星期六下午。&rdo;
&ldo;那不是在星期六下午。當格傑恩在星期天中午大約十二點左右,從涼篷裡取出杯子的時候,茶几上沒有畫任何東西。我問過他了,而且他對此十分肯定。&rdo;
&ldo;那麼那一定是在‐‐&rdo;她只猶豫了片刻‐‐&ldo;當然,是在星期天下午。&rdo;
但赫爾克里。波洛依然笑咪咪地愉快地搖了搖他的腦袋。
&ldo;我認為不是。格蘭奇的人整個星期天的下午都在游泳池那兒,給屍體拍照,從水裡取出左輪手槍。直到黃昏他們才離開。他們會看到任何出入涼篷的人。&rdo;
亨裡埃塔緩緩地說:
&ldo;我現在記起來了。我是在晚上很晚才去的‐‐在晚餐之後。&rdo;
波洛的聲音變得尖刻起來:
&ldo;人們在黑暗中不會&l;隨意亂畫&r;,薩弗納克小姐。你是在告訴我你是在晚上走進涼篷裡,站在桌邊,在看不到你所畫的東西的情況下畫了一棵樹嗎?&rdo;
亨裡埃塔鎮靜地說:&ldo;我正在告訴你真相,自然你不相信這些。你有你自己的想法。順便問一句,你的想法是怎樣的?&rdo;
&ldo;我是在啟示你,你是星期天中午十二點,當格傑恩取走杯子之後,進入涼篷的。你站在茶几邊注視著什麼人,或是在等待什麼人,然後下意識地取出一支鉛筆,在沒有完全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麼的情況下畫了伊格德拉西爾。&rdo;
&ldo;星期天中午我不在涼篷裡。我在平臺上坐了一會兒,然後我拿著園藝籃子走到種著大麗花的花壇,剪下並綑紮起了一些長得不整齊的紫菀花。接著在剛一點鐘的時候,我走向游泳池。我已經向格蘭奇警長講述了這一切。在一點鐘之前我從未靠近過游泳池,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