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公歡喜道:“是不是誣陷,這就是咱家和大人要查證的事情啊。”
這時久不出聲的皇上開口道:“督主,那女子怎麼是怎麼被東廠尋到的?”
姜公公立即畢恭畢敬的說道:“回稟陛下,那女子是今日自己到東廠衚衕的,說是她被人追殺,希望東廠能保她一命。”
皇帝瞄向穆錦麟,道:“她說她是被指揮使夫人所傷?”
“回陛下,正是如此。”
穆錦麟聞言,也立刻對皇帝澄清:“陛下,這其中定有誤會!”
如果左手和右手掐架,向著哪一邊?當然是向著最聽話,最好用的那隻。皇上想想,道:“如果那女子真的是蘇鵬泰之妻,這件事就不能馬虎對待了。既然廠公請你去一併審訊,指揮使盡管去罷。”
穆錦麟遲疑了一下,才道:“是,臣下遵旨。那臣下現在就與廠公去提審那犯婦。”說著,他躬身慢慢後退,只退到姜公公並肩的位置。
兩人暗中互相瞪了對方一眼,正要齊聲告退。
而這時忽然聽到皇帝道:“且慢,朕與你們同去。”事關重大,弄砸了的話,他臉上也過不去。如果到時候真的問出了什麼了不得的話,當即下旨處死那個婦人。以免節外生枝。
聽聞皇帝要同去,姜公公強壓制住內心的狂喜,假惺惺的勸道:“天氣寒冷,陛下龍體要緊,這等小事何勞陛下您屈駕啊。”
皇帝淡掃了一眼穆錦麟,道:“朕無礙,隨你們同去。”於是姜公公不敢再什麼麼,彎著腰等皇帝在前面走了,他小步跟上,朝穆錦麟笑了笑。
錦麟雖緊張,卻也有贏的自信,表面上默不作聲,跟在皇帝身後一併去了。
皇帝回宮換衣裳,又吩咐人準備肩輿,一番折騰下來,又過去了半個時辰。此時離雖離太陽落山還遠,但此時天際卻有了鴿子血般的顏色。
錦麟心中道,天見異象,必有妖孽。這麼想著,順眼看了眼那‘人妖’一眼。兩人侯在宮門前等候陛下,難免要說幾句話。不過姜公公拿定主意要盯著穆錦麟,以防他吩咐人去搞手腳,眼睛時刻不離錦麟。
姜公公袖手,笑道:“指揮使莫要擔心,待咱們判定那婦人是假冒的,必嚴懲不貸。”錦麟故作焦急的模樣,不停的左顧右盼,頗有幾分心不在焉的道:“是啊,怎麼會有人假冒死去的吳美玉呢?”
“若不是有人指使。就是其中有隱情嘍。”姜公公笑道:“不過大人,咱們就要看到那個婦人了,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只是咱家沒想到,陛下居然對此事這般關關心。”
“陛下關切是自然的。當初就是因為吳美玉之死牽扯之後的大案。”錦麟道:“不應該啊,若是內人知道她姐姐沒死,高興才對,怎麼會對她下殺手呢?”
姜公公附和,咂舌道:“是啊,這其中的內因真的想引人深究啊。”
兩人沒說幾句,就見皇帝的肩輿向這邊來了。兩人便不約而同的住口,低頭等待皇帝到身邊,然後默默的跟了上去。
二人鬥爭,作為判官的皇帝也不好受。每個人都想著後招,至於走了多遠,都沒感覺,好似不知不知覺就到了東廠的地界。
雖是協同審訊,但考慮到犯婦身份特殊,旁聽的人身份尊貴,自然不能在黑暗髒臭不見天日的監獄,而選在了東廠正堂。
皇帝則坐在裡間,品茶聽案。
姜公公想把審訊的氣氛弄的和諧一些,這樣從吳美玉嘴裡吐出的話,皇帝才會相信不是東廠強迫她說的。
正堂內,留了東廠的兩個貼行官,還有兩個提刑千戶,外加幾個小宦官。而穆錦麟這邊因就他一個人。姜公公假意道:“穆大人,不如派人再叫幾個幫手來。”
錦麟虛笑道:“我是協審,廠公您是主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