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便怒氣衝衝的去找這個侄子。
端午節時,他不問緣由的打了自己的寶貝兒子靜宸。只因靜宸苦苦哀求,他才沒來這邊找他討公道。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變本加厲,把教坊司龜公的綠帽子往自己頭上戴,虧他還是自己的親侄子,竟然想得出這樣的方法噁心他。
穆燁鬆氣沖沖的來到西府,在客廳裡火急火燎的追問了好幾遍:“叫你家老爺過來!快點!”那小廝嘴裡說著是,立即去稟告,然後轉身跑了,過了許久也沒回來。於是他叫另外的人去找,於是另外的人也這麼走了,再沒回來。
終於茶水都快被他喝乾一壺了,錦麟才搖著一把摺扇,跟逛菜市場似的慢悠悠的走進來,態度十分好的拱手道:“伯父,您怎麼來了?”穆燁松一拍桌子:“穆錦麟!你爹孃去世之後,我這個做伯父的有虧待過你嗎?我就怕你年少無人管教,學壞了,多少次叮囑你,而你呢?偏不聽我的,去做錦衣衛!”
錦麟裝傻:“伯父,小侄又不是昨天剛剛入職,這件事幾年前不就吵過了嗎?”
穆燁松雖喝了一壺水,仍舊覺得口乾舌燥,指著錦麟道:“你,你……今早上有你們的人,來找我,說,說我們家出了,出了……”咬牙沉默了一下,才道:“出了那種‘男扮女裝’的醜事!都是你指使的吧!你夠狠心的,你叫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放?!”他本以為戳穿了穆錦麟的詭計,這個侄子該臉色大變,繼而強辯這一切絕不是他指使的。
誰知錦麟馬上怔住,手裡的扇子掉到了地上,他忙彎腰拾起那扇子,緊緊握住扇柄,看錶情比他伯父還要慌張:“他們居然把這件事告訴你了?”繼而又咬牙切齒道:“這是故意整我!沒想到他連詔獄的人都反水了!”
穆燁松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唉——”他先嘆氣,把氣氛拖進沉重的深淵,才恨恨的道:“去年審訊完太子乳母家的那個混賬,抓住他們的掌家提審完,我就告訴他們把這件事永久封存,再不許提起的!怎麼還把這件事告訴給你了。這是要窩裡反了!”
穆燁松慢慢的坐下,打探道:“難道你早就知道?”聽侄子的話,反倒是他阻攔著錦衣衛的人不許來找他的。
錦麟重重的頷首,滿面愁雲:“這個掌家是今天開年才抓到的,他是個走江湖的老手,據說連各地的藩王府都摸進去過,更別提京中頭臉人物家了。我們自然不敢怠慢,稍微走漏訊息,便是有辱京中權貴的顏面。我之前本來是秉著看熱鬧的心思提審他的,沒想到越提審越糟心。唉,我沒想到,這件事會牽扯到穆姓的人家。伯父,難道您去年聽到我們抓到這麼一號人物的時候,就沒半點懷疑過自家籬笆的鬆緊?”
穆燁松被錦麟繞進了圈子裡,當真在回憶。但錦麟不等他仔細回憶,便打岔道:“那掌家說,他在二十四年前裝作農家女子和您的一位姨娘成過好事。說的有鼻子有眼,我不得不信,當時靜宸被廷杖完,雖說您們表面上感謝我手下留情,其實還是怪我沒救下靜宸,讓他受了皮肉之苦。心裡有一定會怪我。如果我當時把這件事告訴您,伯父,您一定認為我是藉機報復!而且這事關乎一個侯爵的顏面,我當時對一同審訊的鎮撫和其他人員嚴加呵斥,不許他們洩露半句,本以為這件事過去了,今天秋天那掌家一問斬,就過去了。可他們怎麼就不受我控制了?這是給我眼睛裡放沙子,變著法的告訴我,我穆錦麟這個同知的位置保不住了!”
穆燁松被錦麟一席話說的一時分辨不出真假:“你早就知道,還把這醜事兒給攔下來……結果,你最近得罪了人,才把這件事爆了出來?”
“您也聽過吧,我成婚那天有人拿鞭炮準備驚嚇馬匹,大鬧迎親隊伍……其實都是錦衣衛內部和我有過節的人做的。”錦麟十分氣惱的說:“詔獄本是我的地盤,他們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