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捂著臉頰,撲簌簌的掉眼淚,委屈的哭道:“娘,您為什麼聽外人一說,就以為兒媳不守婦道呢?我何時何地與那穆錦麟有染了?況且他那般暴戾的人,我躲還不及,我想與誰親近,也不可能跟他啊。吳暇玉,根本就是誣賴兒媳,想借您的手殺兒媳呀。”
見她滿臉委屈,楚楚可憐的樣子,暇玉暗想,果然都不是白給的,扮無辜各個是好手。此時,張氏憤怒瞪向暇玉,就要上手扯打:“你明知道死無對證,卻朝我這個可憐人身上潑髒水,你是何居心?果和穆錦麟一般惡毒,孩子是斷斷不能留在你身邊的。”
暇玉自然不是身體康健的張氏的對手,連忙閃躲。而錢氏則在一旁做觀察,誰也不幫。就在暇玉落了下風,要被動挨打的時候,就聽門咣噹一聲被推開,走進來的靜宸,扳住張氏的肩膀往後一扒拉,就把人甩出了幾步。
他陰沉著臉,冷聲道:“我在門外都聽到你們說話了,證據沒有,證人倒是有我這麼一位。前年重陽節,是誰去穆錦麟住的小築投懷送抱,誰知道!”說罷,睇望大嫂。
當夜她按照約好的時辰,去找穆錦麟。本以為夜深了,眾人都睡了,沒人看到她的行蹤。而且一直以來相安無事,卻半點不曾料到原來穆靜宸一直都知道。他此時蹦出來揭穿這件事,這不是要她的命麼。張氏呆了,須臾哭道:“穆靜宸,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穆錦麟那麼對你,你卻幫著他的寡妻,欺負咱們這邊的人?”
靜宸不理她,只又對母親道:“您信誰的,我?還是大嫂?”
還用說,自然是信親兒子的。錢氏氣的換身發抖,對著大兒媳罵道:“你,你,你這不要臉的賤婦!家門不幸,將你這麼個東西用八抬大轎抬進門!”
張氏仍不認賬,哭哭啼啼的辯白:“娘啊,都說捉賊捉贓,捉姦捉雙,穆靜宸死了,他們就構陷我和他有染,這死無對證的,明擺著是叫我百口莫辯啊……”
靜宸繃著臉,想說什麼,話到嘴邊,欲言又止。須臾偷瞄了眼暇玉滿面淚痕的臉,才又道:“行,重陽節的事,你說死無對證!那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你想我說說,有一年你叫我半夜陪你喝酒的事情嗎?”
這回不光是錢氏了,連暇玉亦錯愕吃驚,原來這張氏連親小叔子都勾引過。
這一次張氏徹底啞口無言了,她低著頭,捂著嘴,身子瑟瑟發抖,忽然間猛地跪在地上,去抱錢氏的大腿,哭著求饒:“娘,娘——兒媳一時糊塗,才對三少爺說那些話,不想他誤會了。”又朝靜宸哭道:“三少爺,您真的誤會了,你是我小叔子,我怎麼會那麼做呢?”
錢氏俯身將她推開,狠道:“滾開,不夠你丟臉的了!你不再是我們穆家的人了!你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張氏匍匐在地,捂著臉放聲痛哭,但哭著哭著,竟然咯咯笑了起來。再抬頭時,剛才眼中一直滿滿盛著的淚水已經不見了,只有眼眶還紅紅的,她瞄向靜宸冷笑道:“三少爺,你早不出來揭發,晚不出來揭發,偏偏吳暇玉受了委屈,你卻蹦出來了。上次她在東府落水,怎麼趕巧就是你救上來的?別當我不知道,你整天窩在書房裡畫的是誰,才招了穆錦麟大動肝火,差點殺了你!”
靜宸被人戳中心事,緊張極了:“你住口!”
錢氏不想這家裡居然有這麼多事,是她不知道的。展臂空攔了一下靜宸,對大兒媳道:“你說!”
張氏冷冷笑著,盯著穆靜宸:“你那點破事,我都不稀罕說!畢竟靜慈是個病的,你是他同母的嫡出少爺,往後你繼承了爵位,我們還得靠你。所以我從沒想過要揭穿你的小九九,你卻好,為了吳暇玉,你不給我留活路,那麼也別怪我不客氣了!”她爬起來,指著吳暇玉看靜宸:“你整日窩在書房,畫的就是她吧。”
靜宸不說話。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