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不許打岔!進來不知打聲招呼,開口便胡說!”
澄玉還是老樣子,雙目無光,眼神永遠沒有焦點。看誰都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拱手朝父親躬身道:“孩兒錯了,父親教訓的是。”聲音平直,一聽就是在敷衍。
暇玉起身,親切的喚了一聲:“哥——”
澄玉盯著妹妹,半晌仰頭長嘆道:“都是我的錯。”
“……哥,其實,其實錦麟對我挺好的,你不用這樣。”她趕緊解釋。澄玉則冷漠的說:“哪裡好?我聽浮香說,你前幾天老毛病又犯了,疼的下不來床,如果他對你好,你怎麼會受凍著涼?”
方氏在腦海裡瞬間勾勒出種種可能,指不定是穆錦麟讓女兒罰跪,讓她挨凍受涼了。暇玉心裡埋怨浮香多嘴,虛弱的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他沒關係。”
“好了,我給你看看吧。你跟我來。”澄玉道:“爹,娘,我想帶暇玉下去,給她把把脈。”
吳敬仁道:“在這兒不行嗎?帶你妹妹下去想嘀咕什麼?”
澄玉一默,直接說:“的確有好多事想跟妹妹講。”
方氏瞪了眼丈夫,笑道:“知道你們兄妹有話說,快去吧。暇玉,你記得早點回去,你出來時間太久,他怕會起疑心。以為我們揹著他和你叫什麼秘密話。”
“是。”
—
靜園原本是澄玉禁足的地方,可自打他住進了這裡,發現這裡比他原本住的地方舒坦多了,離祖父爹孃和宅子裡的其他人遠遠的,分外清靜。解除了禁閉後,把醫書和起居用品搬到這裡來,大多數時間都待在這裡。
兄妹兩人到了靜園裡的臥室,澄玉拉開地板上一個吊環,露出幾節石梯:“咱們下去說話。”
暇玉不知道靜園裡還有這等密室:“這是地窖改的?”
“我找人挖的。”澄玉扶著妹妹:“你注意點,別滑倒了。”她藉著燭光下了石階,發現裡面比自己想象的大的多,四壁整齊的羅著醫書,中間的桌上擺著散落的紙張。
澄玉過去把零散的碎紙收拾好,吹掉桌上的藥沫把燈燭挑亮:“這會好了,咱們可以隨便說話了,不會被人聽去了。”
“哥,你搞這麼隱秘,在提防誰啊?”
“提防的人多了,有一個算一個。不過現在防的是穆錦麟的人。我敢保證,你剛才和爹孃談話的內容,這會一個字不漏全彙報到他那去了,你信不信?”
對穆錦麟的為人沒信心,暇玉哀嘆一聲,並不否認。
這時澄玉幽幽的說:“歸根結底,這件事怪我。但至少我現在能幫你,暇玉,你把他變成廢人吧,這樣就免受其苦了。”
“嗯?”
澄玉耐心的解釋:“讓他不能折騰你,也不能沾別的女人。”
她聽出來了,大哥的意思是要讓穆錦麟不舉:“這太危險了,被他發現了,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別人做,有可能被發現,但是有我幫你,你不用擔心。”澄玉道:“齊御史之死,雖然結案了,但到現在也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這提醒了暇玉:“那他是怎麼死的?”
他輕聲說:“半年前他來找我,說可以出五百兩叫我給他配一副類似‘七日一新方’的藥,且只能更好。我欣然同意,可是把方子給他後,他只給我了五十兩,剩下的銀子全不作數了。 ”
“太不守信用了!”
“哎——”澄玉擺擺手:“其實我也沒守信用。只給了他其中一副催情方子,配合使用的祛毒散沒給他。七日一新方,聽名字就知道是烈藥,用完了,得點一炷靜心凝神的香,讓沒耗完的藥物失去效用,免得不縱慾的時候也動情。可他不知道,傻乎乎的以為自己洗之復起,永遠行了呢。三個月後,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