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穆錦麟微微頷首:“那我一會就派人送過來。時辰不早了,我今天還得把吳澄玉的案子結了,就此告退。”
暇玉懷疑自己聽錯了:“今天就結案?”此話一出,屋內的人都盯著穆錦麟看。
“齊霄不聽吳澄玉勸告,服藥後與女子同房,害了自己性命。我今日就結了這案子,我進宮上報給皇上,如果順利,午時後就可以去領人了。”
“穆大人大恩大德,吳家感激不盡。”吳敬仁拱手連連拜謝。
“哎。吳太醫說的哪裡話。令郎本就是冤枉的才遭此橫禍,實在令穆某痛心,穆某能幫上忙,將他平安返家是應該的。”穆錦麟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扶住吳敬仁這般說道。吳敬仁被他喜怒無常,忽冷忽熱的態度弄的暈頭轉向,此時只能怔怔的說:“大人千萬別這樣說,大人的恩德,吳某沒齒難忘。今生今世不知該如何報答您的恩情。”
他呵呵笑道:“吳太醫替我照顧好我想要的人便是了。”
4尋找退路
吳敬仁想一耳光掄過去,再叫家丁拿棍子把人打出去,但想歸想,希望兒子和自己能活下去的吳敬仁還沒瘋,所以只能點頭稱是。
李苒拍著吳敬信的肩頭,爽快的笑道:“遲家那邊,你儘早捎個口信過去,你不說,等我們親自去說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容易處理的事情了。”
穆錦麟勾著嘴角,回眸看向暇玉,只見她微眯著雙目,眼底一片冷漠。這種眼神他很熟悉,因為他看那些在詔獄中瀕死的囚犯就是這種眼神。
“吳小姐,對本官的話,有異議?”他輕鬆的笑問。
暇玉把頭稍微瞥向別處,看了眼外面的明亮的晨曦光芒,悶悶的回答:“小女子怎敢對大人的話有異議呢。”不鹹不淡的口吻,飽含不滿。不過穆錦麟卻不在乎,和他打交道的人,哪個不是口是心非的。在謊言中長大的穆同知只要‘口服’,至於心裡服不服,等吳暇玉成了她的人,再說。
“李苒,一會你去我府上取供春壺,給吳小姐送來。”穆錦麟吩咐完,朝吳敬仁拱了拱手,便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他那是什麼意思?打算讓自家去跟遲家退婚,然後把自己獻上給他做妻妾嗎?最近糟心的事頻出,真真累心。暇玉就這麼想著,一直站在客廳等父親和叔叔送客回來。吳敬仁心裡有愧,見了女兒,不知該如何開口,輕咳一聲:“暇玉,穆同知的意思,你明白嗎?”
“爹,三叔,你們明白嗎?”暇玉深吸一口氣:“有些事,我明不明白並不重要,反正我的意見無足輕重。”
吳敬信忙道:“好侄女,你別這麼說,你的意見當然重要,做父母的肯定不會把女兒往火坑裡推,是不是大哥?”既然如此,她就不保留意見了,暇玉一字一頓的說:“爹。我不願意,非常不願意。”
吳敬仁趕緊斥責弟弟:“你瞎說什麼呢,什麼火坑不火坑的。澄玉今天出了獄,此後再求不著他穆錦麟了。我是那麼沒有信用的人麼?和遲家的婚約不能毀!”然後又去安慰暇玉:“穆錦麟這個人生性輕浪,見到秀麗的女子都要調笑幾句。過幾天,他就忘了。好了,好了,你昨夜沒休息好,快回去睡罷。等休息好了,準備接你哥平安返家。我和你三叔這就去詔獄,你休息好了,多陪陪你孃親。”
暇玉辭了父親和三叔,回到自己屋裡乾坐。約莫著過了一個時辰,母親身邊的丫鬟瑪瑙過來找她,說李校尉送供春壺來了,夫人叫她去前廳見客。於是暇玉挪著步子,來到前廳,母親和二嬸正和李苒說話。
李苒見了她,立即起身,拱手客客氣氣的道:“屬下見過吳小姐。供春壺送到,您驗驗?”暇玉瞥了眼桌上的紅錦包的禮盒:“不了,李校尉親自送來,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