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代伊畏懼某個人。也許他已經受到了威脅,但他寧願緘口不語。他妻子一無所知,也不去找警方保護。他的神秘的對手肯定已經警告過他:他會來找他算帳,如果他打算不再付錢的話。所以,蒙代伊,當他聽到有響聲時,就毫不遲疑地下了樓,他相信自己的體力還能堅持住,他無疑相信躲在暗處襲擊他和開槍射擊他的那個人不會是別人,只能是恐嚇信的那位作者……
&ldo;嘿,輕一點,朋友。&rdo;羅平在想,&ldo;好啦……好啦……這香檳酒是不是有點上頭?……這五十法郎的鈔票,你是用來幹什麼的?……因為最終它也要扮演一個角色……可是誰又知道呢?一個關鍵的角色……可是特別是這封該死的信……如果我能把手伸過去呢……&rdo;
他大聲地說了起來:
&ldo;這很簡單嘛,我只要再去一趟那裡嘛!&rdo;
因為這一想法有點近乎瘋狂,他高興得不得了。確實如此!應該提前進行搜查,找到信件,要在韋貝爾之前讀到它。副總探長只關心它的內容,因為他不是非常狡猾的。羅平很清楚,筆跡、書信格式、紙的質地,還有其它很多的細節會為他提供很多線索,而對這一切,警方是不會給予足夠的重視的。此外還有其它的事情:鈔票應該放回原處去。儘管它與任何其它的五十法郎的鈔票沒有什麼兩樣,但還是要儲存這張原始的,是由於它的序號的緣故。這個號碼也許對蒙代伊來說是個標誌,是對記憶的掌握,它可以使他對某件重要的事保有記憶。這也許是一把開啟密碼的鑰匙:只要他一回家,蒙代伊馬上就要查驗鈔票是否存在。一定要麻痺他的警惕性。
&ldo;啊!貝阿特里斯,&rdo;羅平嘆息道,&ldo;如果您沒有這麼陰鬱的神情,我向您保證,我肯定會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的家裡。&rdo;
在夜幕降臨之時,貝爾納丹又來了。
&ldo;告訴他,我不需要他。&rdo;羅平吼道,&ldo;我已經看到過一次他怎麼行動了。這已經夠了。&rdo;
阿希爾,他什麼都會做,長時間地為他按摩踝骨,只是不用力。他在用一種在很早以前被譽為土法接骨良藥的一種神奇的油膏,它可以治癒韌帶的輕度扭傷和肌肉的損傷。羅平覺得輕鬆了許多。
&ldo;如果先生同意睡一下的話,現在,我保證您明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rdo;
&ldo;很好,醫生。&rdo;
可是,在晚上十點鐘剛過,羅平就在旺多姆廣場叫了一輛出租馬車,讓它把他拉到特立尼達去。他遠遠地注視著蒙代伊的豪華住宅。百葉窗是放下來的。整棟房子好像已經睡著了。&ldo;這很正常,&rdo;羅平在想,&ldo;這個不幸的女人已經被所有這些激動不已攪得精疲力竭了。此時,她應該已經吃下了安眠藥。我可以充滿信心地去。&rdo;
他一瘸一拐地走近房門。他不願意拖著一根手杖,可現在他有點後悔了。雖然接受了阿希爾的細心治療,他還是很疼。房門輕易地開啟了。藉助新換過電池的手電筒,他辨別著方向。他的鞋底蒙了一層橡膠,不出一點響聲。他朝客廳照了一下,想看一看貝阿特里斯。畫像顯現在眼前,年輕女人的充滿了焦慮不安的眼睛好像在盯著羅平看。他有好一陣子呆住不動了。
&ldo;我的朋友。&rdo;他喃喃道,&ldo;別害怕。跟我在一起,您什麼也不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