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
宛如純潔(6)
逢沒有晚自習的晚上,龔弓做完了家務事就上網,和那個叫“在寂寞裡枯坐”的人聊啊聊。陳靜說到底有什麼好聊的。龔弓說瞎聊吧。陳靜說我看看你們到底聊的什麼,說著就從床上下來,赤著腳來到電腦跟前。龔弓說你穿鞋,別受涼了。陳靜眼瞅著螢幕,看到他們正在討論窮人為什麼窮的問題,就說,看不出來,你們還憂國憂民哪!看了一會,又說:看文辭,像個女的。龔弓說男的。陳靜問:你怎麼知道?龔弓說他自己說的呀。陳靜說你個呆子你還信這個!
對方即使真的是個女的,陳靜也會很放心。憑龔弓的經濟條件,一個老婆都養不活,還能找情人?以前有一個離了婚的女人試圖勾搭龔弓,沒有成功。陳靜認為龔弓之所以不上鉤,是嫌那個女人髒。那個女人的外號是:美味馬桶。想想吧!擁有這樣一個可怕外號的女人去勾引尚純潔的龔弓,怎麼能夠成功呢?那個女人到底經歷過多少男人,恐怕連她自己都算不清帳。她離婚之前是龔弓好友的老婆,陳靜也見過幾面,長得挺*的。她的故事陳靜也聽過不少,有一回她的丈夫把她和姦夫堵在了屋裡,那個女人還抵賴說男人是她表哥。她丈夫說他是你表哥他抖什麼?女人說他冷啊。她丈夫說你表哥怎麼穿你的拖鞋,女人說你有腳氣嘛,穿你的拖鞋會傳染上腳氣嘛。她丈夫說既然是你表哥,為什麼把門反鎖上,我敲了半天都不開?女人做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說,電視聲音大,沒聽到你敲門,門沒反鎖呀,是你沒好好開吧,鎖眼澀了,也該上點鉛筆末了。女人如此鎮靜,男人倒犯了迷惑,他想起家裡的門是有點不好開。那個女人偷情都偷成精了,每次都能自圓其說。男人心裡疑惑,卻始終沒有抓到真憑實據。直到有一天在床上抓個正著,女人才無話可說。她怪自己太忘情了,居然忘了鎖門。
那個女人每天發幾十條簡訊來,訴說孤獨的難耐。龔弓把那個女人的簡訊拿給陳靜看。陳靜模仿著男人的口吻回覆:親愛的,你如此寂寞,真的讓我很心疼,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有老婆呀。女人回道:老婆可以換的,她又沒有我漂亮。陳靜心裡一氣,回道:是啊,你的*比她大,還比她會騷,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又會騷又會浪的女人呢。什麼時候你過來呀,咱們好好玩玩,你很長時間沒嘗過男人的滋味了吧?女人回道:沒想到你看上去怪斯文的,說話還這麼奸的。陳靜回道:我只對你奸。你真的好騷的。女人回道:你怎麼知道我騷?我又沒跟你騷過。陳靜回道: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了。女人回:你蠻有經驗呀,你那麼瞭解女人的。陳靜回:那是!我早就嚮往你了,黃臉婆不在家,你快點過來吧,我等不及了呢。這時龔弓搶過手機,趕緊摁下一行字:剛才是我老婆發的,你別理她。女人再也沒了迴音。陳靜嘖嘖的表示可惜。她說:龔弓,我真替你可惜,那麼好的肉肉!
考試後的第三天,陳靜去參加一個同學聚會。其實她並不喜歡參加這樣的聚會。聚會的發起者往往是自認為在社會上混得不錯的,借聚會的名義顯擺自己。她討厭看到他們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他們的關於權勢和地位的高談闊論讓陳靜十分反感。她不想去,可是龔弓說,如果你不去,人家就會認為你過得很慘,認為你是自卑。陳靜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所以每次參加同學聚會,她都把自己收拾得鮮亮鮮亮的。人總是習慣於衣冠取人,以貌取人。穿得寒磣,那一定是手頭拮据了。臉上皺紋多,臉色不亮堂,那一定是為生計愁苦的結果。陳靜每次都要花上一個小時的功夫打扮自己。她平時是從來不抹口紅的,為了聚會,特意買了口紅。聚會完畢,口紅便成了女兒的玩具,女兒拿著口紅到處塗抹,打扮她的布娃娃,貝貝熊,小狗仔,小鴨子,甚至小汽車。綠綠的小汽車硬是給塗成了一輛通紅的消防車。為了避免浪費,陳靜就用口紅代替了胭脂和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