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不少,人也瘦了不少,也沒有想出行的辦法。
一天,下了晚自習,嬌嬌走出教室,就發現了立在門口的龔弓,幾天的躲避使這個詩人變成了詩鬼,她一陣心疼,不顧同學的旁觀,一把抱住了龔弓。龔弓本來是打算跟她說拜拜的,結果長嘆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
畢業前夕,林嬌嬌懷孕了,兩個人覺得事情有了轉機。
畢業後一個月,根據事先的安排龔弓上門探望嬌嬌。他萬萬沒有想到嬌嬌三天前做了流產手術,此時正昏睡著。嬌嬌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她低估了父母的決心。他們像綁架一樣強行把嬌嬌送進了醫院。
看到龔弓,林母眼睛都紅了,幾天來梗在心裡的東西一下子爆發。她像一隻發狂的母獅,撲向龔弓。
猝不及防的龔弓被扇了幾個耳光,臉上被抓了幾道很深的傷痕。回來以後,龔弓完全變了一個人,那個意氣風發的龔弓不見了。
三個月以後,林嬌嬌嫁人了。小夥子非常不錯,剛剛三十歲,就已經當上了市裡重要部門的處長。
新婚之夜,完事以後,新郎官冷冷說道,松的,轉過身,再也不理新娘。
“松的”,這個詞嚴重刺傷了林嬌嬌,她想這個男人是有經驗的,他知道不松的是什麼樣的。既然彼此彼此,又有什麼資格生氣呢?
灰了心的新郎官在單位裡照樣溫文爾雅,回到家裡目光冷酷得讓林嬌嬌發抖。如果有客人來,他馬上換了一副面孔,誰都認為他們恩愛無比。看上去,他們真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啊。
賓館裡。橙黃的床頭燈猶如一隻熟透的橙子散發出暖暖的熨貼人心的光輝,彷彿它能撫平心靈的每一處皺褶。龔弓舒服地嘆了口氣,他久違了賓館的氣息。
在瑣瑣碎碎的庸常生活中,回憶起詩情迸發的學生時代,尤其是回憶起和林嬌嬌的戀情,每回他都有恍如隔世之感。林嬌嬌遙遠得猶如海市蜃樓。有時他都覺得那是自己做的一場春夢。畢業以後,他再也沒有寫過詩,詩和林嬌嬌一起成了他一個終結的時代裡的悽美記憶。
現在林嬌嬌從過去裡跳了出來,又重新躺到了他的懷中,這讓他想起傳說中的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和傳說不同的是,他龔弓又在老槐樹下邂逅了七仙女。中斷了的故事又有了續集。
龔弓從後面摟著林嬌嬌,他喜歡這樣做的原因是可以清晰地聞到林嬌嬌頭髮裡的香味,他一直都迷戀這種香味。兩個人扣成一個“》”。扣了一會,林嬌嬌轉過身來,兩個人肚皮貼肚皮輕聲說話。林嬌嬌讓龔弓針對他們現在的樣子打一個字謎。龔弓先說出一個“奸”,嬌嬌說不對不對,龔弓又說出一個“孕”字,嬌嬌又說不對不對,龔弓搖了搖頭說我猜不出了。嬌嬌伸出玉指點了點他的鼻尖,說,是個“好”字呀,一男一女臉貼臉,肚貼肚,不就是個好麼!龔弓說我說的也不全錯呀,你自己想想,有沒有道理?就拿“孕”字來說吧,你身體裡現在是不是有了我的東西?
林嬌嬌忽然就嘆了口氣,她想起和她的丈夫幾乎夜夜就是一個“北”字,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她知道他和別人“好”去了,從他身上變換的香水味看,還不止一個女人。他把那些女人的香水味帶回家來,也把酒氣帶回家來。林嬌嬌就在這種混合氣息中度過漫漫長夜。
龔弓問,嬌嬌,你男人對你好麼?嬌嬌含含糊糊地說,好。龔弓說,嬌嬌,你是天生讓男人疼的女人,你長得太好看了。嬌嬌問,你老婆呢?龔弓順著自己的思路往下說,和你在一起,我的身體一下子就燃燒了,和她在一起,是溫水煮青蛙,熱度慢慢升起來的。
龔弓又問,你怎麼那麼閒的,你不上班麼?嬌嬌說,我不用工作的,老爸給我的嫁妝一輩子也吃不完的。龔弓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