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安文遠幾乎沒用這種語氣對她說過話。
&ldo;早和你說了,原燃也不是小孩子了。&rdo;見到女兒惶然無助的模樣,安文遠心軟了,語氣也放緩和了,&ldo;爸爸知道你是擔心他,我今天請假在家照顧他,你先去學校考試,好嗎?&rdo;
&ldo;等你考完了,回來再看他,你現在非要留著,也根本沒有意義。&rdo;
他用著商量的語氣,神情卻不容置喙,不由分說的將安漾拉到了門口,把她遞給張芳,&ldo;今天你開車送軟軟去學校。&rdo;
張芳匆匆穿上外套,&ldo;好的。&rdo;
安文遠隨著一路出門,下樓,把安漾強行塞進了車裡,又關上車門,見到車開走,方才重新上樓。
昨晚,原和義說得那番話,安文遠聽進去了,晚上回家時,原燃和安漾都已經睡了,他自己一個人想了半宿這件事情。
說實話,雖然原和義已經把話說到了那個份上,但是,他個人還是天平還是比較傾向於暫時將原燃留下,畢竟,是原戎親自開了這個口,拜託了他,說希望將孫子暫時寄住在他家裡一段時間,安文遠當時答應得好好的,現在忽然莫名其妙反悔,也很不好看。
而且,原燃在安家這一年,安文遠沒有親眼見過一次他表現出原和義說的那些&ldo;病症&rdo;,也只當他是個性格孤僻有點古怪的,所以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的。
但是,原和義那些話,到底還是對他有些震懾的,畢竟,如果真是他說得那樣,那他不啻於在家留下了一個□□。
如果只有自己,安文遠是完全無所謂的,但是家裡還有安漾,他看視如掌珠,一人帶大的女兒,由不得他不謹慎。
二樓,原燃房門居然已經敞開了。
安文遠小心翼翼進去,開啟了燈,屋內陳設整整齊齊,沒有任何被損毀的跡象,只有浴室裡的燈開著,地板上還有小片水漬,裡面卻空空蕩蕩,人卻已經不見了。
一手拎著豆漿,一手提著一袋手抓餅,石俊茂嘴裡哼著小調兒,美滋滋走在路上。
鳴鴻門口站著個人,石俊茂每太在意,走近了,才發現是個老熟人。
少年臉色蒼白,一身黑衣,靠著武館門口的石獅子站著,微垂著頭,聽到石俊茂腳步聲,他轉過身。
似乎不是很清醒,眼神空蕩蕩的,頭髮還半濕著,他拿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石俊茂,似乎在仔細分辯他到底是誰。
撞見被這樣盯了半天,石俊茂都覺得背脊有點發毛。
&ldo;小原哥你這是怎麼了,沒睡醒,早上掉水坑了?&rdo;這是大白天起來洗冷水澡,擦都沒擦乾淨就過來了?
&ldo;走。&rdo;少年薄唇吐出一字,聲音沙啞。
&ldo;不是,哥哥,原爺,你想去哪啊?&rdo;
石俊茂手一抖,豆漿都給掉地上了,在地上染出一大片白,石俊茂看著心疼。
這豆漿是現磨的,花了他五塊錢呢,熱乎乎香噴噴,這說沒就沒了。
&ldo;臥槽。&rdo;他疼得臉頰都扭曲了。
原燃等得不耐煩,下手根本沒掂量好,沒輕沒重的一下,力氣大得過分,石俊茂覺得自己胳膊都快被他扭斷了,臉色一下都扭曲了,&ldo;疼疼疼,小原哥你放輕點行不,有話好好說啊。&rdo;
一張薄薄的卡被拋了過來,石俊茂接住,定睛一看。
他一下想起來,那是上次,李向書給他的那玩意兒,一張黑色門卡。
石俊茂眉梢一挑,喜形於色,&ldo;小原哥想通了,想去玩玩了,早打電話和我說啊,來來來,走唄,以後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