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衛西皆一覺美滋滋睡到了下午,只覺得軍訓疲勞,似乎都一掃而空。
衛西皆說,&ldo;晚上,咱宿舍也出去聚個餐?&rdo;
高格一骨碌爬起來,&ldo;行啊,去哪去哪,去吃自助行不。&rdo;
衛西皆問,&ldo;小原哥,行麼,你去麼。&rdo;
原燃收起電腦,搖頭,聲音很冷,&ldo;不去。&rdo;
一起住了這麼一段時間,高格也差不多明白了這個室友的性格,孤僻不合群,難以接近,而且說一不二,說完了的事情,你要他改變主意,基本不可能。
加上衛西皆對他一直言聽必從,以衛西皆自己那麼優越家裡條件,為什麼非得對另一個人那麼畢恭畢敬,高格也不是愛惹事的人,所以,對這也一直不敢造次到原燃頭上來。
看了眼時間,少年闔上電腦。
到回家的時候了。
回家見安漾。
剛出門,手機一震,特殊的提示音,少年開啟那條簡訊,&ldo;原燃,我今天,可能不回來吃晚飯了。&rdo;
他靜默的看了很久,打了個&ldo;嗯。&rdo;回復了過去。
他不想招她厭煩。
頭還疼著,刺痛,控制不住的,噩夢的殘餘影像似乎還在眼前晃著。
濃重的自我厭棄感,在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少年背著包,蒼白著臉,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計程車在小區門口停下。
少年安靜的等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下了車,後面跟著一個年輕男人,給她開啟車門,撐開傘。
少年目光冰涼,遠遠落在那男人臉上。
他記性極好,見過一遍的人,都不會忘,
他記得那個人,是以前,過年他不在那一段時間,回來時,在安家裡驟然見到過的,安文遠的那個學生,他留著他在家過年,那是安家歡迎的人。
她,是不是已經不在意他了。
在見識過大學生活,認識更多,更好的人後。
少年緊緊抿著唇,眸子漆黑冰冷。
上了大學後,她和他的聯絡越來越少,話也越來越少,甚至,都沒有再見過面。
是因為這個男人?
他生活裡只有她,只要她一個就夠了,黯淡無光的生活裡,唯一的一束光。
但是對於她而言,他可能也終究就是個,不正常的異類,怪物。
…
吃完飯,大家喝了點酒,鬧到很晚,之後還說要去唱k或者看電影。
安漾想著,還是拒絕了,易渡說太晚了,一定要送她回家,說是安教授早拜託過讓他照顧安漾,安漾實在拗不過,禮貌的謝過他,打著傘下了車,往家走。
雨幕下,有個熟悉的修長身影。
&ldo;原燃?&rdo;安漾舉著傘,驚訝至極。
她記得,自己和原燃說過,不會回來吃晚飯,他當時回復了一個&ldo;嗯&rdo;,安漾以為他知道了,也同意了。
沒想到,他竟然會站在這裡,一直等她,一直到這麼晚。
晚上外頭風大,細雨轉為大雨,雨水飄進了走廊,濡濕了少年的黑髮和黑衣的肩膀位置,他站在雨幕邊,臉色蒼白,整個人,好像都沒有顏色。
不知道在這兒固執的站了多久。
安漾只覺得自己心尖都在發疼,跑到他身邊,唇抖著,什麼都說不出來。
為什麼不和她說?為什麼要站在這裡等她?
&ldo;想等你回來。&rdo;少年聲音喑啞,唇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