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疾雨,我等斷斷不敢在此停留。多謝女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些許小禮,還請一定要收下。&rdo;
說話間,捧過來一捧米粒大小的珍珠。
緋衣女子只撿了其中一粒,貨郎雖還覺不安,但見她神態堅決,再不肯受,只得訕訕的自收了。
緋衣女子重複了一遍:&ldo;官府不管了?&rdo;又說:&ldo;官府管的地方,不至於如此嗎?&rdo;
貨郎道:&ldo;可不是麼,再怎麼,有官府管,總比沒有官府管好。&rdo;他做流動買賣,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此時驚魂甫定,心情激動,話匣子也開啟了:&ldo;咱們都算好,生逢盛世,若生在亂世,那才叫人命如草芥,莫說賊匪了,整村整村的流兵端去也是有的。有些地方,死的人多了,城空了,什麼財狼熊羆都流竄出來,見人就咬,剖腹掏心,棄骨荒野,都是有的。&rdo;
緋衣女子似乎怔住了,她惑然問:&ldo;咱們生逢盛世?&rdo;
貨郎也惑了:&ldo;咱走南闖北,什麼也見了。沒有人食人,不就是盛世麼。&rdo;
緋衣女子似是忽然松泛了,笑了一笑:&ldo;你說是,那就是的。&rdo;
貨郎與她談話,邀請她去裡間一同向火。
緋衣女子推辭不去,獨自在廊下站了半夜,等雨一停,天還矇矇亮的時候,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
西京距西陵並不遠,走官道的話,快馬疾馳,也就兩、三日的路程。
蘇纓自在河洛府辭別了阿曼之後,為免雲公子透過照身帖追查她的下落,特意選了荒郊野外走,一路上遇到幾撥流寇、野獸,她內力逐漸恢復,應付此等不在話下。
馬的足力又有限,如此過了十餘日,才到西陵縣。
蘇纓遙望蘇府,雖是對家中眷念已極,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在這個當頭回家,恐拖累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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