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冒出濃濃的黑煙。火爐周圍大約還放有五十瓶烈性麥酒。
“噢!”勞利斯說道,“這裡才是船員的天堂哪。一個溫暖的火爐和一杯岸上的烈酒,讓我們把惡劣的天氣拋在門外,把呼喇喇的寒風撇在屋頂,讓我們來為‘好運號’乾杯,祝它一帆風順!”
“哎,”船長亞伯勒斯特也說道,“說實話,這倒是待在岸上的好天氣。你說是嗎,湯姆?老鄉,你說得太對了,雖然我也許永遠都記不起你的名字來了,可是你說得很對,祝‘好運號’一帆風順!阿門。”
“迪克老弟,”勞利斯對他的上司迪克說道,“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你好像有什麼事要幹,是吧?好啦,你就儘管幹你的事去吧。我現在可交上了一群好朋友,兩位出色的老海員,等你辦完了事回來,我敢保證這兩位勇敢的朋友一定還待在這兒跟我左一杯右一杯地喝著酒哩。我們可不像陸地上的那些人,我們可都是出色的老水手呢。”
“一點也不錯,”老船主接著說道,“你就請便吧,老弟,我要跟你的好朋友、我的好老鄉一直待到敲響晚鐘的時候,不,我向聖瑪利亞發誓,我要一直待到明天早晨哩!原因嘛,你是知道的,當一個人在海上待得太久了的話,就連他的骨髓裡都會有鹽呢!你就讓他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頓吧,他永遠都不會醉倒的。”
迪克在大家的催促下站了起來,跟這些同伴道了別,然後又冒著下午凜冽的嚴寒,匆匆趕回了那個“山羊和風笛”小酒館。在那裡,他先給福克斯漢姆男爵送去了一封信,告訴他只等天色一黑,他們就會有一艘堅固的海船。然後他帶了兩個頗有航海經驗的夥伴回到港口那鋪滿了沙礫的小港灣上。
從“好運號”上下來的那艘小艇,此刻就停泊在其他船隻中,由於它格外小巧,很容易就能把它辨別出來。很快,迪克就和他的兩個夥伴坐到了小艇上,並把它駛出了小海灣。在進入港口的時候,每刮一陣狂風,都會把它吹得搖擺不定,就好像是一件正要沉下水去的東西似的,它一會兒被掀到浪頭上,一會兒又鑽進浪濤裡去了。
我們在前面已經作過交代了,“好運號”遠遠地停泊在海浪最大的地方。在它周圍幾海里之內的地方,就再也沒有別的船隻了,就連距離它最近的那幾艘船上,也見不到一個人影,當小艇搖近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陣大雪使天空突然暗了下來,這樣一來就更不會有人察覺到他們的行動。不一會兒,他們就已經跳到了在海浪中搖擺不定的那艘大船的甲板上,而留在船尾的小艇則一直在海浪中顛簸搖擺著。就這樣,“好運號”便落入了他們手中。
這是一艘十分結實的好船,船頭和船身都安裝了甲板,只有船艄是敞開著的。船上只有一根桅杆,船的外形有點兒像地中海沿岸常見的三角帆船和斜桁小帆船。從船艙裡裝得滿滿的一桶桶的法國美酒來看,船主亞伯勒斯特似乎是做了一筆很好的買賣。在一間小小的艙房裡,除了艙壁上掛著證明船主虔誠的聖母像之外,還有許多鎖得嚴嚴實實、足以表示他的富裕和謹慎的箱子和碗櫥。
船上只有一條狗,這時它瘋狂地吠了起來,並撲上去直咬上船的人的腳跟,可是它馬上就被踢進了船艙,連同它的憤怒一起被關進了艙裡。他們點亮了一盞燈,掛在橫桅索上,使岸上的人能清楚地看到船隻的位置。貨艙裡有一桶已經開啟了的法國酒,因此他們各斟了一杯加斯科尼美酒,為今晚的冒險幹起了杯。然後,當兩個夥伴中的一個在拉弓搭箭,準備對付任何突如其來的敵人的時候,另一個則把小艇拉了過來,然後跳了下去,並用兩隻手攀住大船,等候迪克跳下來。
“好了,傑克,你就好好地守住這裡,”年輕的首領在跳到小艇裡之前說道,“你是一定能夠勝任的。”
“可不是嗎,”傑克回答道,“只要我們停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