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的造次,只是點了點頭,“阮陌與楊公子倒也見過幾面。”
我說的有些含糊,畢竟與楊堅在公開場合有過幾次交集,這點是萬萬瞞不住的。
“僅此而已?”宇文護在得到我點頭確認之後,優雅落座,“既然如此,那麼,大智慧,就幫我用你的誅心術問問,他進宮是做什麼來了。”
宇文護的話讓我好不為難,我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好。楊堅身為前殿侍衛,兩番入後宮,不論找什麼樣的藉口,只怕他都逃不脫刑責的。
我斜睨了楊堅一眼,他被五花大綁,衣衫不整,長髮披肩,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瀟灑倜儻,只餘留著精緻的臉上那一對有神的雙目依舊發散著炯炯的目光。
“怎麼?大智慧,你得拿出些誠意來,才不枉我這樣對你,對不對?”宇文護微笑地看著我,今日的他對我尤其有些苛刻,之前我對張貴嬪也曾心軟,他也只是對我怒其不爭,不像現在,我總覺得他壓抑著很大的怒火,我甚至覺得他瞧我的眼神一樣的嗜血,一樣的飽含殺機。
我不得不拾掇好心情,佯裝出一副調整的樣子,展開手掌,搭在了楊堅的肩頭,楊堅茫然地看著我,我衝他禮貌地笑了笑,“公子不必說話。”
楊堅於是也不開口,我這就閉上眼睛,似模似樣地問道:“公子來這裡做什麼的?”
“為何兩次入宮?”
每問一個問題,屋子裡頭就是一片死寂,我心裡頭盤算著,楊堅既然是“不死之身”,那我自然還是不要做出落井下石的事來,若是可以,給他一個順水人情,也未嘗不可。
於是我遺憾地向宇文護說道:“楊公子說,他的父親曾是獨孤太師的舊部,楊公子還說,獨孤皇后早年對其父看顧有加,其父若是知曉獨孤皇后貴為國母,定然十分欣慰,所以就貿然代表其父進宮拜謁獨孤皇后。”
“原來是這樣啊?”宇文護冷冷一笑,“冒險入宮見舊主,還三番兩次,莫不是為了虎符之事?”
他的眉毛一挑,宛若蓄勢待發的箭羽,饒是楊堅再鎮定,此時此刻也經不住有些心慌,我摸了摸胸口的虎符,反倒鎮定下來,只要我把這枚虎符交給宇文護,他高興之下,定然不會再為難楊堅,也不會再對我冷言冷語了。
於是,我反而大大方方地替楊堅矢口否認,“不是的。楊公子並不知曉此事。其實,真正的虎符……”
“好一句不知曉此事!”宇文護壓根就沒有耐心聽我說完,他忽然伸手鉗住了我的下頜,捏得我都快要喘不過氣來,我頓時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宇文護也會這樣粗暴得對我。一霎那間,那些他對我的好就像是夢境一樣,正在離我遠去。
“你是把我當做三歲的孩童?還是以為我是個老眼昏花行將就木的人,什麼都不記得了?大智慧和楊公子沒那麼簡單吧?你難道忘了那天晚上是誰收你為義女,救了你的性命?大智慧不會這麼健忘吧?”
宇文護的提醒頓時讓我幡然覺醒,是了,當初張貴嬪設計陷害我和楊堅有私情,還是宇文護深夜解救的。雖然當初楊堅沒有出場,但宇文護耳目眾多,如何會不知道他就是當初那個被設計的男主角?
我只有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掌,待他鬆開一些才說道:“大冢宰誤會了。阮陌絕對不敢愚弄大冢宰,阮陌與楊公子的確只有幾面之緣,而且……而且那虎符也的確不在……不在……”
宇文護的冷芒再度掃射過來,我戛然而止。楊堅的身上的確是有半邊虎符,倘若他隨身攜帶,宇文護必定會搜身,那虎符該不會已經被搜出來了吧?
……
我一時之間不敢再貿然為楊堅說話。倘若宇文護已經人贓並獲,那我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屬於罪加一等。我救楊堅可以,但是若為了救他而搭上自己,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