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將軍也憐香惜玉起來了?”
他的笑容淡淡的,聲音不似剛才那般冰寒,但聽在人的耳朵裡,實在有點不舒服。
婆羅有些緊張地抱拳道:“職下急著將她交給冢宰大人,又恐那些汙穢汙濁了大冢宰的眼睛,情急之下才會……”
“誒,婆羅你怎麼還是這樣經不起調笑?”大冢宰莞爾輕笑,手把婆羅扶了起來,順手遞給他披風“哥哥難道還信不過你這個弟弟嗎?護有你和祥兩位好兄弟,還有什麼不能放心的?!”
婆羅尷尬地接過披風,大冢宰則扭頭對假山處說道:“表兄,花還沒有賞夠嗎?”
我下意識地就睜大眼睛看去,只見賀蘭祥躬著身子從假山裡頭走了出來,朝著大冢宰長揖,“大人家的花頗有藥性,祥聞了聞,便覺得胸也不悶,頭也不疼了。”
怪不得大冢宰聽說我是假冒偽劣產品後毫不驚訝,原來這個賀蘭祥果真搶先一步前來來打小報告了我忍不住看向婆羅,他正對著賀蘭祥微笑,可那笑容牽強極了,“原來賀蘭將軍到冢宰大人這裡來養病。”
他的目光往我這裡瞟了瞟,他一定在慶幸聽了我的話吧?
賀蘭祥並不回答,只是畢恭畢敬地問大冢宰,“大人,元夫人一事該怎麼處理?”
第六章 大冢宰
大冢宰冷哼一聲道:“竟然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偷樑換柱,我倒是想看看,這個時候,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公然挑釁!當著守衛的面,把宿月齋的那群女尼全部殺了,再讓大司寇把這些守衛宿月齋的廢物們隔離審問。”他的聲音並不大,但那冰涼的聲音再配著那張陰鷙的臉,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是。”婆羅不敢有半絲猶疑地說道。
賀蘭祥又道:“那些守衛如何處置。”
“不論有沒有參與此事,把他們的眼都挖了。真與假都分辨不出,實在失職。”大冢宰輕描淡寫地說著,他忽而走至我身旁,從頭到腳把我打量了一遍,他肆虐冷漠的眼神和他身上淡淡的木槿花香實在不配,“雖有七分相似,但假的就是假的,如何分辨不出來?”
“大人,那這個假元氏又該如何處置?”賀蘭祥突然間把矛頭對準了我,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結在我身上時,我不由緊張起來,這件事情上,我好像不是一個旁觀者。
大冢宰的唇角湧起了一絲笑意,“既然是假的,還留著做什麼?”
他話音剛落,立馬就有兩個戎裝的家將上前來,大冢宰淡淡地打發,“把她這顆漂亮的頭留下,明日早朝的時候,我帶去給大傢伙瞧瞧。我有些期待看看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旁邊的賀蘭祥似早已習慣大冢宰的暴戾殺伐,繼續奉承道:“冢宰大人此舉既能以儆效尤,又能讓那元兇現出原形,一箭雙鵰,真是高明之極!”
婆羅什麼也沒說,但他的眼睛朝我掃了一眼,眼裡頭好像有那麼一丁點的憐憫。
我的手臂猛地被人拽住,屁股下的椅子一撤,整個身子就往下墜,硬邦邦地被丟在了地上。
麻痺的痛楚還沒讓我來得及喊出聲,身子就被急急地向後拽去,那兩個家將哪裡是拖人,分明就是在拖水泥,我的屁股磕在了石塊上,尾椎刺骨地痛,痛得我渾身冒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可是我不能哭,我費盡了所有的力氣喊出聲來,“等等!不要殺我!”
想必我那聲叫喊有點催動人心,兩個家將停滯下來,就連婆羅也不知是哪根腦神經一抽,向大冢宰諫道:“大人或許留她的性命……”
話還沒說完,剩下的話就被大冢宰凜冽的寒光給消滅於無形,他畢恭畢敬地退至一旁,不再說話。
大冢宰朝我走了過來,那兩個家將也鬆開了手,他在我面前蹲下,看著我笑,“怎麼,不想死?那給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