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一進來就急急地對我說:“出去轉轉吧?我知道有一處酒樓十分幽靜,味道也別緻。”
我抿口笑,“也好,不過,太陽這麼好,我想先四處走走。”
婆羅不解地看了一眼外邊,正午的太陽十分毒辣,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點頭說了聲“好”。
即使到了秋天,午後的陽光曬在人身上也讓人額頭直冒汗,大中午的,沒人願意在街上行走,我自是愜意地在大街上閒庭散步,而婆羅則拉著我進了兩三家成衣鋪子和首飾鋪,挑選一番後,把我身上的衣裳換了一套。
我不會梳高髻,只是同在美國時一樣,用根頭繩把長頭髮束在腦後,婆羅站在銅鏡前,目光鎖定在我的雙手,忽然間他向前走了兩步,按住那根黑色的頭繩,“你的頭髮很好看,就不要紮起吧。”
我透過朦朧的銅鏡去看他的眼睛,只見他雙目含著笑意,他眼中的笑意讓我不禁心中一動,好像有什麼東西是我沒有掌握住的,“將軍,要帶阮陌去哪裡吃飯?要阮陌如此盛裝?”
婆羅賣了個關子,“去了就知道了。”
“該不會是因為這是最後一頓,所以將軍要帶阮陌吃頓大餐吧?”
婆羅但笑不語,拍了拍我的肩頭,“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僱個車,西施酒樓在城外。”
“西施酒樓?這名字真是不錯。”見婆羅邁出門去,我便站起身,對身後的成衣鋪老闆展露笑顏,“掌櫃的,請你幫個小忙。”
----------------
西施酒樓坐落在長安城西的一個半山坡上。背後的山上有幾處涓細的瀑布流淌下來,宛如婉約秀麗的越女,門前圍了一圈的竹籬,爬滿了牽牛花。酒樓只有兩層,不過是最普通的土牆夯築,但門前被玫紅色一點綴,在這青山綠水間,也確實別緻風雅。
一個大大的“酒”字從花間挑了出來,門卻是虛掩著的,一個迎賓的店小二都沒有。
“你可算來了!我現在才知道,婆羅你是如此不守時,讓我一等就是兩個時辰,你也敢這樣對我!”一個清亮的聲音從酒樓的二樓傳了出來,我抬起頭,一扇窗子向外開著,窗前倚靠著一個男子,隔著十幾米自然是看不太清他的模樣,但光聽他的聲音,便覺得悠揚又輕柔,好像薩克斯的音色一樣,能讓人的心田發出嗡嗡的震動。
婆羅臉上一喜,帶著我立馬迎上樓去,正準備跪下,被那人一把拖住,“既然是自家兄弟,難道我還會怪你不成?”
這是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身長玉立,眉眼如畫,他像是注意到我在瞧他,目光也定格在我的臉上,他那雙漆黑的眸子隱隱泛著一股波瀾。
他騰出身子,指著背後的幾張坐具小榻說道:“既然來了,就先上菜吧。聽說這裡的羊肉羹是聞名長安城的鮮美,先嚐嘗吧。”他轉頭對一旁拱手而立的隨從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上菜了。
我連忙出聲制止,“還是等人齊了再上菜吧?”
這一下,婆羅和那男子都同時驚異地看著我,尤其是婆羅,“還有人會來?誰?”話音剛落,酒樓下馬蹄得得,是勒馬的聲音,我走到窗邊張望,朝下邊招手,“將軍,請上樓來!”說完便笑著回頭,“喏,人來了!”
走上樓的男子生得五大三粗,一進門就瞧見了婆羅,伸手拍向他的肩膀,“又把哥哥找出來,想訴苦?”婆羅的臉色很難看,好半天才吐露出幾個字,“你……怎麼會來這裡?”
那男子立馬犯迷糊了,“婆羅,不是你說有事找我商量,叫我過來此處?”他打量了一下全場,當看清我時,表情明顯一滯,再瞧清我身後的男子時眼睛都睜大了,“天王……您……怎麼也在這兒?”
這一下,我倒是很有些意外,原來眼前這個眉眼含笑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