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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你又是怎樣?」

火乃香因這唐突的詢問而迷惑。

「我?我什麼?」

「你也有著什麼特別的力量吧。那並不只是單純的居合斬吧?」

與其說這是詢問,不如說是確認。

「我不認為只靠速度和時機,就能斬毀自動步兵的裝甲。而你的肉體並沒有被強化處理過,所以肯定也不是靠單純的力量。」

雖然火乃香的肌肉如金屬版堅硬,與她的年齡不相應,特別是下半身的穩定相當超群,然而再怎樣厲害,這也不過是[鍛鍊出來的肌肉]而已。並非無機生化物,也不是接受過生化學強化處理的生化加工物。

「看的出來?」

火乃香很爽快的承認了。只要不是過於低能或莫不關心的人,只要見過她的居合斬,多少都會抱有疑問,即使她否認也不能斷絕他們的疑惑。

「不過,這其實沒什麼了不起的。你的回覆能力才比較強,是能夠幫助別人的力量啊。」

「沒那回事。」

伊克斯沉穩的說。

「你的力量,並不是無差別斬殺的力量吧?你並非為了掠奪和傷害,而是為了你與你相信的事物拔刀的吧。不是嗎?」

火乃香很困擾般的撓著自己的後腦。她很明白青年並不是在揶揄嘲諷她。正因為如此,火乃香才更為他真摯的言語而困惑。

「我也是一樣的。並非對所有人都使用這種能力。人類這種生物,會以自己的智慧來判斷自己能做什麼,想做什麼,該做什麼。單靠力量和技術,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人格。」

「………………」

「人類是不完全的存在。必須將知性和理性這種自己都無法把握的概念作為生存下去所必要的道標。因此人類才要為[生存]付出比其他生物更多的努力。」

一股強烈的違和感襲向火乃香。雖然伊克斯現就在觸手可極的地方,然而火乃香卻有中他身處於一個她完全不能理解的相當遙遠的世界的感覺。

他似乎擁有透明的肉體與精神,誰都無法觸碰他,而他本人卻並不在意,能夠捨棄一切抽身而去。好象這裡並沒有他願意掛心的物件存在……

火乃香拼命壓抑著不知何故突然顫抖起來的身體。不過自膝蓋開始湧上的顫抖卻增強著她的動搖。

「火乃香小姐?」

青年充滿關懷的聲音響起。火乃香的顫抖就如開始時一樣突然的停止了。

「你怎麼了?」

「恩……沒,什麼也沒有。」

「對不起,我好象說了很奇怪的話。」

「恩恩……」

火乃香猛搖著頭。

伊克斯的話語,帶給了她強烈的孤獨與寂寞的感覺。

——這個人,或許什麼時候會頭也不回的走掉吧。或許現在他在這裡與火乃香說話這件事本身,就是超越了機率無限接近零的[偶然]。

這個認知讓她產生了孤獨感。

而同時,她又感到胸中長久堵塞的什麼忽然暢通了。青年彷彿相當完美的翻譯了至今蒙在火乃香胸中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什麼心情。

「對了,差不多回去吃飯了怎樣?」

「勃基?」

「恩恩。」

「啊是嘛,我沒帶通訊裝置啊……」

她轉頭瞪向黑暗中的車體。

「話說回來,居然讓客人充當傳話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啊,是我自己想出來走動一下。所以說只是順便傳話。」

「恩哼……唉,算了。你先走吧吧,我過五分鐘就回去。」

火乃香目送伊克司回到車內,舒了口氣。不知為何,她在面對他是總是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