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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兩者皆是吧。”

沉默片刻。

“無論如何,狼也有寂寞的時候,能得一知己讀懂雄心,實甚不易。弟妹,你以後有難處,儘可以來找我,我向來欣賞聰明人。”

“多謝四伯。”

第二卷:風雨如晦,命途多舛。歲月靜好,及爾偕老。 新居

這次的南巡,一直行舟到了蘇杭一帶,五月中旬方才返京。

中秋節過後,新成年的三位皇子的官邸即告竣工。胤禩和胤禟的府邸是左右近鄰,都安在四貝勒府的旁邊;老十的宅子坐落於西城什剎海南官房衚衕一帶,亦不算遙遠。

我在鍾粹宮裡收拾行裝。惠額娘在一旁指點著,傷感不已:“老大打小就不在我身邊,好容易把胤禩拉扯大又娶了媳婦,才一年半的光景,眼看著又要分離。究竟我前世造了什麼孽?總也享不到含飴弄孫的福氣,註定一個人孤零零的。”

我安慰道:“額娘,搬離宮中是祖上定下的規矩,人住得遠了心意還在啊!兒子媳婦總會常常進宮給您請安問候。額娘若是想霏兒了,叫宮裡嬤嬤傳一聲,霏兒就過來了。”

惠額娘又道:“難得你小小年紀就這樣孝順懂事……哦,宮裡有什麼喜歡的物件和用著稱心的奴才,儘管帶回新房去,額娘無不捨得的。”

我道:“兒媳不能孝敬額娘東西已經有違孝道了,怎麼好臨去還牽上您的梯己愛物兒呢?”

惠額娘又說:“你們年紀輕,一時半會兒也未必能有個得心應手的侍候的人——特別是胤禩這孩子,打小在鍾粹宮裡養大的,這會兒貿貿然地住出去,只怕不習慣的多。你們屋裡的大宮女,有兩三個是我這幾年來留心栽培的,調教得賢良穩重,伺候主子也妥帖周到,樣貌亦很過得去。你不如帶過去給胤禩收在房裡,他多了幾個服侍的,你也添個臂膀。”

我心裡不知怎的竟“咯噔”地一顫,面上倒是波瀾不驚,依舊笑意融融地道:“這話霏兒也勸過爺,他倒不甚願意。”

惠妃笑了,用過來人明察秋毫的眼神瞧著我,說:“霏兒啊,這一年多下來,額娘看著你竟是個完人兒,可若硬要挑個短處,恐怕就是這一樁了——納妾的事兒,哪有男人家不願意的?只怕是礙著你的情分,不好提罷了。”

我正窘得不知如何作答,只聽得胤禩笑著從外間進來:“額娘,您和霏兒說什麼私房話兒呢?您自從有了媳婦就不心疼兒子了,成日只尋著霏兒一處。”

我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他剛剛下朝,已然脫下朝服,換上那件我早早預備好了的滾邊繡金湖銀絲的府綢單袍,腰間繫著的淺黃龍蟠帶子也是我昨兒個晚上繡成的。越發長身玉立,人也神清氣朗。想到日後這些活計都有人分擔了,忽然覺得心裡針扎似的難受,再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惠妃道:“這不,正和你媳婦兒商量著挑哪個大丫鬟給你擺在房裡呢,你就進來了,若已有中意的,儘管當著額孃的面兒說。”

我頭也不敢抬,只是死死地攥著正收拾著的一隻銀鳳戲珠的香包兒,指甲深深地摳了進去,把香囊的料子都給刮破了。

胤禩卻似乎視若無睹,依舊不減笑意地對著惠妃:“額娘,霏兒這幾日也總勸我呢。兒子說句不敬重的話,女人家到底不曉得朝政。這兩年,九弟因著收寵納妾,捱了皇阿瑪多少不待見,教訓了幾回,都說他流連聲色、不務正業、荒疏政事。眼見著九弟這光景,兒子怎麼還能頂風而行呢?”

惠妃愣了片刻——小時了了的阿九近來的確減了風頭,便鬆口道:“也罷,額娘且給你們留著,過兩年再說吧。”

回到了自己的寢殿,我長吁了口氣。只聽得胤禩說:“還是爺貼心吧,若非及時搭救,現在你指不定躲在哪個角落裡哭鼻子呢!可得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