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山和章氏這才放寬了一顆心。
沈丘山突然心血來潮,說要考考他們的功課。章氏聽了很不給檯面地說:“你認識的字還不如娃兒們多哩,還要考較娃兒?當初爹在的時候就是這樣說的。”她對自家的娃兒可是自豪的很。
沈丘山氣勢頓時矮了一截,摸了摸鼻子訕訕道:“娃兒比爹能幹是好事,有出息著哩。”
幾個娃兒看著爹孃戲嘴,皆偷笑不止,回房拿了各自的書本來。
沈家三個娃兒從小就跟著爺爺讀書習字,從百家姓到三字經千字文都是學過的,照地上學堂後讀四書五經。
沈家的條件並不差,沈照天卻沒上學堂,倒不是沈丘山和章氏偏心。沈照天有自己的想法,他自己能讀會寫,又不打算考秀才,幹啥還要花那個錢去學堂?他更是心疼爹孃,家裡十幾畝田地,縱沈爹孃年輕體力好,這樣常年累月的勞作也會跨了身子的,而且弟弟在學堂識的東西回來也可以教他和妹妹。
沈丘山問了娃兒幾個字和問題,見娃兒們都對答如流,心裡高興地很,讓他們早點睡覺。
爹每回都問這幾問題,哪能答不出來?但照人和哥哥們除了認字是一樣的回答,其它問題則每回都有新的見解,也不知他們的爹是真“傻”還是大智若愚?
隔天午睡過後,照人便換上了那套鵝黃的新衣裳乾淨的繡鞋和玉眉圓圓她們一塊去了池家,玉秀下地幫家裡除草去了。
池家是座四進的院子,池夫人坐在主屋廳堂的上首,碧清站在她娘身後,左下首坐著碧清的姨娘,照人和圓圓依次坐在右下首。
照人打量了屋子一眼,裝飾擺設用具樣樣精緻不俗。又不著痕跡地瞧了池夫人和姨娘幾眼,池夫人跟她娘差不多的年歲,很有儀態;池姨娘也二十六七歲的模樣,樣貌算不得上品卻別有一番味道。兩位夫人瞧著都還算和氣,並不是那等苛刻圓滑之人。想著昨天那個丫環一番周全的話,今兒池家的主母又親自招待,這就是大戶人家的禮數了。她心裡有些受寵若驚,她們不過是莊戶人家的小娃兒,勞煩這主母和姨娘出來招待,但好歹能見識大戶人家的為人行事的風格,總沒錯
玉眉和圓圓見了兩位夫人都感覺有些壓仰,不比照人那樣自若,拘謹恭正地坐著。
池夫人問了她們各自的名字後又稱讚了幾句,臉上始終掛著和氣的笑容:“昨天清兒說,今天邀你們過來玩,我和她姨娘很是高興”,她微笑著看了碧清的姨娘一眼,又道:“清兒見天的呆在家裡,除了綠茵沒一個小姐妹玩,你們有空多上我們家來玩玩。”
姨娘也笑著附和道:“是呀,我們家就這麼一個丫頭,也沒個姐妹伴兒的,有空多上我們家跟清兒玩。”
池夫人又打量了照人一番,問道:“聽清兒說,照人姑娘也是識字的?”
照人心下訝異,斂了斂神思索了一番道:“只祖父在的時候教得識了幾個字,上不得檯面。”
池夫人又問了玉眉圓圓幾句,便喚了站在上首兩邊其中的一個丫環,那丫環應聲回了內室,一會兒兩手捧著個精緻的盒子出來了,站在她身側。
池夫人笑道:“你們第一次來池家,我也算是你們的長輩,不知你們喜歡些什麼,就隨意地挑了幾樣東西算作見面禮,”說著,轉向了照人,“照人姑娘用簪子挽的髮鬢,與你這身衣裳倒是很相配。我便送一根玉簪給照人姑娘,照人姑娘莫要嫌棄才好。”
照人知她講的是官面話,那樣的好東西哪裡會有嫌棄的理?她也不推讓,接過丫環送上來的簪子,瞧著玉的成色還算上層,臉上如舊溫文的笑著。
池夫人又分別贈了一隻玉鐲給玉眉,一對銀耳墜子給圓圓。
兩人見照人收下了,也都一一謝過收下不提。
待姨娘也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