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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照人卻是跟他們截然相反的心情,瞧著他們心裡愁得很,下午可不能讓他們來田裡了。

割稻不比栽秧,將秧苗扯出來再換個地方插上就成了。這割稻的時候熱浪滔天,太陽就像撒了無數銀針在身上,無時無刻不覺得痛感強烈,稻田裡又癢得很。割完稻,要脫穗,還得從田裡挑回來。

雖然辛苦,但收穫的心情是喜悅的。

沈家的七八畝稻田在一大家子人兩天的忙碌下就收割完了,稻穀堆得家裡無處下腳,黃燦燦的穀粒看起來極其討喜。

照人每天在家便是曬稻子,稻穀在大太陽底下曬一段時間便要翻一遍,以讓所有的稻穀受熱均勻。其它時間,照人便坐在樹蔭下做針線活,給家裡換新被套和枕套。以前的被套太陳舊了,冬天不保暖哩。

割稻這一陣子,瞧著累得夠嗆的爹孃和哥哥,她一陣心疼。雖然每年農忙的時候都有親戚幫忙,可常年勞累這人也受不了的。她是想過悠閒簡單的日子,她不想現在這個和美的家因為財富就變成大戶人家那般親情生疏規矩繁多,所以她潛意識裡從不願去考慮讓這個家更有錢、讓家人更舒適的生活,哪怕她有這個能力。

她是有私心的。

如果富有了也能過上這般溫馨的生活呢?她心裡有另一個聲音響起:可能嗎?

照人心上天人交戰,捏著針線的小手停在半空中,神情時而凝重時而舒緩。

大哥快十六歲了,再兩三年就要娶媳婦了,娶媳婦要彩禮,要建新房;二哥上學堂、考秀才也是一筆不菲的花費。她恍惚想起,爹過生辰那日,他那期盼富裕的眼神。又想起那日二哥說的話,朝廷可能要打戰,這一打戰,需要的人丁和糧草軍餉都得從百姓手中徵集,這賦稅加重是可想而知的事情。萬一朝廷戰敗,那可是亡國的結果,唇寒齒亡,她們這些小老百姓焉能儲存?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如果真如這個時代那般盲婚啞嫁,男人不是個良人,她要怎麼辦?

如果有錢了,這一切又不同了:爹孃可過舒適日子;大哥娶親能住新房;二哥上學考功名不用為錢發愁;如果朝廷打戰增加賦稅她們也能出得起;萬一戰敗,她們也可透過銀錢的魅力倖存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

如果富有了,就意味著如今這般平靜的生活將不復存在,有錢是非多。

可是,貧窮家庭百事哀。

我現在這個家並不窮。

你是個自私的人,就管自己享樂,卻不管你爹孃和哥哥們的辛苦,他們這樣疼寵你,你就仗著他們的庇護侍寵而私。你佔了他們女兒的身體,享受著他們的女兒該有的福,卻不肯為他們付出一點。

想到這裡,她渾身一哆嗦,差點從板凳上滑了下來。

照人往板凳上坐穩,又故作無意般整了整衣裳才往院子四周瞧,見沒有人才放下心來,生怕自己這窘態被人瞧了去。

要不要富?當然——要!

第十八章 出路

晚上,當一家人坐在院裡乘涼時,照人突然沒頭沒腦地迸出一句:“我想咱家富起來。”

沈丘山章氏和兩兄弟被閨女(妹妹)這話炸得有些發懵:難道閨女(妹妹)一直都不想咱家富有麼?

章氏首先回過神來,笑道:“閨女,咋說起這茬了。”

於是,照人將下午心裡所想告訴爹孃和哥哥們。當然,只說了大哥娶親建新房子、二哥上學考秀才要花錢的事,其它的則保留在自己中心。

照天和照地沉默下來,妹妹能想到的事,他們如何想不到?這也是他們心中發愁的事。

照天尋思一會,道:“莫非妹妹有法子?”

他了解妹妹的性子,沒有把握的事她不會說出來的。雖說家裡還算殷實,過兩三年他要娶親建房弟弟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