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終是忍不住掉了眼淚,哽咽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分明是拿把刀戳我的心肝啊。”
陳純芳淡淡笑道:“母親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現下不還好好的。”
大太太聞言,也不想再惹陳純芳傷感,反而對身子不好,就擦了眼淚,說起來了今日過來的正事。
“昨日陳純荔那丫頭回來看我,給我說太夫人禁了你們房裡安姨娘的足,可是真的?”
“她那訊息,倒是靈通的很。”陳純芳唇角就輕輕的彎了彎,對大太太道:“太夫人親自傳的話,叫了兩個嬤嬤過去,說要再教安姨娘規矩。”
大太太聽見,立時大喜。
安姨娘一直受寵,自己的女兒這麼多年,因那位國公女婿的阻攔,找不到機會下手。這次是太夫人做的主,倒是狠狠打壓了安姨娘的威風。
大太太就喜上眉梢道:“要是別人說話,我還只認為有兩分真,可陳純荔這丫頭,嫁的人是蘭康。她傳訊息回來,我自然信得過,你不是最擔心安姨娘再生個兒子出來,今後給武哥兒使壞,如今她得了太夫人厭棄,你也可以放心幾分?”
陳純芳看見大太太喜上眉梢的樣子,低頭整了整腰間一塊比目雕花翡翠玉佩,神色情冷中帶著一抹譏諷道:“我放心,您可知道安姨娘是為了什麼落到這個地步?”
大太太一下子徵住。
這話,是什麼意思。
能讓得寵一時的安姨娘被太夫人出手整治,聽說李建安也沒有出面,就該是大錯。
不是冒犯了純芳,就是頂撞了太夫人。
無論是哪一個,純芳也不該有這樣的神色。
大太太就欲言又止的看著陳純芳。
陳純芳卻捂嘴咯咯嬌笑了起來,“國公爺連著十幾天歇在十三妹妹的梅香院,安姨娘心裡不自在,就大晚上闖了過去,還拿了她那短命的兒子儆筏子,結果毫髮無傷的被進了回去,正得意,太夫人就派了嬤嬤過去讓她學規矩。”
大太太聽的臉色陰晴不定,沉著臉道:“太夫人這是不看國公爺的臉面也要給陳純歌那丫頭撐腰?”
真是如此,那可就不太好了。
畢竟太夫人還是內宅最上頭的人物。
“這可不是不看國公爺的臉面,咱們府上的太夫人,您還不知道,一輩子都跟著國公爺心思做事。”
大太太臉色一下子陰沉無比,“你說這是李建安的意思!”
陳純芳臉上的笑窖就越發燦爛起來,“當然是國公爺的意思,那晚國公爺要叫人將安姨娘架回去,說是等著我處置,還留了話,想要賣掉她身邊的丫頭,誰知道咱們的十三妹妹那般本事,三言兩語就求了隋,哄得國公爺改了主意,後來又特特去請太夫人出面。”笑容越來越大,好像是一朵盛放到極致的牡丹花,“這是國公爺心疼十三妹妹,不想讓她做惡人呢。”
“母親,您說我嫁過來這麼多年,怎就沒發現我們國公爺是這樣體貼的人。”陳純芳拉著大太太的手,笑著笑著,眼眶卻,慢慢紅了起來,只是咬著唇,唇角拼命往上拉。
大太太看見了,不自摟著陳純芳到懷裡,隱忍著哽咽。
“我苦命的女兒。”
陳純芳一言不發,任憑大太太抱著,塗了胭臘的紅唇上,深紅色的液體慢慢浸出來。
“這可怎麼辦,都怪你父親,眼裡心裡就只有陳家,半點不為你想想,我都說了,不能將陳純歌那個死丫頭嫁過來,他非要一意孤行,還因為這個,禁了我的足,不准我來看你,說我是添亂。我讓你大嫂過來,她又說你大哥留了話,不準摻和別人的家事,你大哥也是個狠心的,你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大太太想著家裡的大老爺,還有自己那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