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駿看著她潤澤的臉龐,忍不住湊過去吻在她臉頰上。莫靖言沒有閃躲,但也沒有回應。她連日來一直藉口腰疼,可這幾天行走如常,也不貼藥膏了,雖然推諉了兩句,但黃駿抱緊她沒有退縮的意思,吻著她的耳朵、嘴巴和脖頸。整個過程並不順暢,莫靖言的身體有些僵滯,因為緊張而感到些微的疼痛。黃駿感覺到她本能的抗拒,之後絮絮地說了兩句溫存的話,從身後將她抱到懷裡,過了一會兒便鬆開手,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莫靖言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在黃駿製作的頒獎典禮執行方案上,她從一連串的贊助商中看到了primavera的字樣,那正是邵聲所在的公司,於是逃避著,不想去見他的任何客戶。她一直以為自己在踽踽前行,雖然走得孤單,走得緩慢,但是畢竟一點點從泥濘之中走了出來。可驀然發現,所有的一切並沒有被拋在身後。並非她走出了回憶,而是習慣了將它們放在心底與之為伍。
隔了幾日,黃駿竟又在她面前提起primavera的名字。此次的時尚頒獎典禮規模盛大,主辦方拉來的贊助商中大多是熟面孔,只有這一家公司剛剛進入大陸市場,想來近期內必然會展開一系列的宣傳攻勢,是個值得發展的潛在客戶。黃駿整理著上一次在珠寶酒會上拿到的名片,順口問道:“莫莫,上次primavera的活動請柬是誰給你的?”
莫靖言拿著遙控器,一個個電視臺的換過去,這時停下來想了想,“記不清了,大概是哪個學員,我就順手收下了。”
“哦……再想想唄。”黃駿走到沙發旁,在她身邊坐下,“是他們公司內部的人麼?”
“不知道。”莫靖言搖頭。
“我本來還以為是內部人士,能幫忙引薦一下。”黃駿翻著上次酒會拿回來的一沓名片,一張張攤開,“
這位負責市場的去上海出差了,這位副總代表是負責珠寶設計和鑑定的,這位……”他拍出邵聲的名片,“秘書說他出國了。”
莫靖言掃了一眼,想到興致勃勃念著去日本的邵一川,還有不會講中文的明日香,腦海中一片空白。黃駿還在翻看primavera的宣傳材料,指著上面晶瑩剔透的各色寶石徵求她的意見,“來,從女性消費者的角度,談談你的看法。”
“我對這些沒什麼瞭解,你知道我平時很少戴首飾。”莫靖言站起身來,“如果是我,大概不會花大價錢去買這些東西。”
黃駿點了點頭,又翻了兩頁,“那作為裝飾品,你覺得他們的設計漂亮麼?有什麼特色……”他的視線離開宣傳冊,發現莫靖言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廳。
第二天他和合作夥伴徐梓浩一同去見客戶,回來路上在路邊的四川餐廳點了兩份蓋澆飯,等餐時又說到了聯絡primavera的事情。黃駿有些苦惱,眉頭擰在一處。
徐梓浩拍他肩膀,“聯絡不上沒關係,改天去他們公司看看不就好。再說,咱們也不差這一個客戶。”
“不是客戶的事兒。”黃駿嘆氣,“我覺得莫莫吧,最近有些古怪。”
“你又覺得人家想結婚,想要孩子了?”徐梓浩笑道,“我知道你是不想,但以莫莫的條件,不等於別的男人不想。你小心被挖了牆角都不知道。”
“反正從那段時間開始,她就一直不正常。那次她扭了腳,我正在外面吃飯,她打電話讓我去接她,我說幫她定輛出租。”
“這很正常啊。”
“要是以前,她肯定自己同意坐出租回來了。我那天喝酒沒開車,後來也是打了車去接的她呀。”黃駿指節扣了扣桌子,“其實我沒說這樣有什麼不好,以前她有些太溫和,這樣偶爾撒撒嬌,像個小姑娘,我也就樂呵呵接她去了。只是她變化太突然,過兩天又好像和我保持距離了,彆彆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