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瀠相信,只要再多一次相遇,一定可以讓容樓愛上自己。
容樓聽言不禁愣了愣,隨後道:“你終究不是我。”
慕容瀠點頭道:“不錯,我終究不是你。”她表情慘淡道:“我不想讓你佈下‘涅磐之陣’,只不過是不想看著你無休無止地痛苦下去。”
容樓不解,問道:“若是鳳凰真的可以起死回生,我為什麼還要痛苦?”
“你真的不知道嗎?”慕容瀠輕嘆一聲,道:“我還以為你比我瞭解他,看來並非如此。”
“小樓,即使你佈陣救活了他,又能留得住他嗎?再活一次的鳳凰,難道就能放下爭奪天下之心,和你在一起嗎?”她悽然道:“亦或是你會改變心意,守在他身邊,全力助他奪取天下?”
“若是那樣,慕容衝就不是慕容衝,容樓也不是容樓了。”說完這句話,慕容瀠便推門而出,只留下容樓一個人愣在屋裡。
看著手上的鳳凰石,容樓耳邊忽然然響起帛大師當年的話:‘若是遇上‘心劫’,縱你有通天徹地,起死回生之能也不能改變任何事情。’
慕容衝要的是天下,而後才是他;他要慕容衝,但又不能改變自已是宇文族後人的事實,絕不可能助他得天下。是不是鳳凰涅槃之後,一切又會重演,只是時間不同,過程不同,但結局還是一樣呢?
想到這裡,容樓全身劇震,手中的“鳳凰石”摔落在地。。。。。。
春日,正月,戊申。
鄴城的皇陵中,祠堂內,慕容垂一人披盔帶甲,挺拔如槍地站在那裡。
他的面前立著兩個牌位。
左邊的,是他的髮妻段洛;右邊的,是他的四哥慕容恪。
他轉向段洛的牌位,抬起頭,柔情似水道:“洛兒,你看,我終於沒有令你失望,我做到了。”他溫柔地替妻子插上一株香後,轉向慕容恪的牌位,目光異常坦蕩。
第一次,他不用仰視他的四哥了。
“四哥。你瞧清楚,你要的‘令大燕負我,我不負大燕’,五弟我做到了。明日就是我登基稱帝之日,這皇位,我得來,名正言順!”
。。。。。。
第二天,慕容垂稱帝,定都中山。
夜裡,紅雲密佈,星月無光,天空下起了流星雨,山搖地動。慕容垂望見這天崩地裂之相,卻反而一陣欣慰,心道:‘洛兒、四哥,你們果然看到了。’他只當這天地之相是段洛和慕容恪的在天之靈給他的回應。
今天,謝玄起得很早。
起來後,他便立於院中,遙望北方,一臉的愁眉不展。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自院後的樹叢中響起,隨著那動聽的聲音,飄出一位美貌女子。
那樣的笑聲,除了溫小七,還能有誰?
謝玄嘆了口氣,道:“你今日真不該來。”
溫小七掠到近前,近得腦袋幾乎要碰著謝玄的鼻子,笑道:“為什麼不該來?本姑娘想什麼時候殺你,就什麼時候殺你,難道非要挑個良辰吉日不成?”
謝玄轉身避開她,道:“因為今天我的心情很糟。”
溫小七皺眉疑道:“總不見得是因為我來殺你,你才心情很糟的吧?我殺了你那麼多次,也沒一次成功過,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謝玄連連搖頭,苦笑道:“今日你就放過我吧,我真的沒心情陪你玩兒。”
溫小七一嘟嘴,道:“奇怪,以前,你不是玩得很開心嗎?”
謝玄無奈道:“我擔心一位故人。”
“故人?”溫小七伸手輕輕敲了敲腦瓜子,道:“是容樓?”
謝玄笑道:“你倒是冰雪聰明。”
溫小七淡淡道:“能讓你心亂的又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