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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愈冷笑一聲,道:“沒聽過如此之說,是不是我們還要向學長討要保管費呢?”
“這個嘛……”秦少言竟然煞有其事的一邊敲著掌心,似是在算計一般。
旁邊墨行雲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抬頭道:“那我不小心打碎的琉璃盞,也十年之後奉還吧!”
秦少言頓時語塞,哭笑不得的看著一邊淡然自若的某人,葉雨在一邊捂了嘴偷笑,眼睛卻是往墨行雲身上飄了飄,此人捧著茶碗,眉梢微挑,眼角低垂,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了他落盡碗底的專注眼神,只落下一片迷離的陰影,挺拔的鼻翼,薄唇微抿間或吹吹碗裡的茶葉,似是心不在焉的再說今日的天氣一般稀鬆平常。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表情,即便是多年的好友秦少言竟也猜不出這是真話還是玩笑話,平日裡能言善辯的秦大少現在成了吞了黃連的啞巴,只能幹張嘴,卻說不出話。
哎,誰說他是書院口才第一人,他這位好兄弟,可是比他還要厲害的主兒。
看著秦少言吃癟的樣子,葉雨心底裡高興,她連忙拍手道:“好啊好啊,我們都十年之後還,表哥,你還有什麼稀罕玩意兒,今天一併拿出來給表妹張張見識吧!”
李愈緊繃的臉卻是因為她這一句話忽而炸開一絲戲謔,墨行雲竟然也放下茶碗看向這邊,似是在等著秦少言獻寶一般,唯剩下秦大少苦著一張臉大嘆陰溝裡翻船。
“不過區區一個玉佩而已,秦府還不差這麼一個玩意兒,世間珍寶不過一世享樂,要說長久不滅的,還是咱們的情分!”言罷此人極其自戀的從身後摸出一把扇子刷的一聲開啟,頓時露出幾個龍飛鳳舞瀟灑無比的大字:“風流倜儻”。
葉雨瞧見那幾個字,又看了眼某人斜眼朝天的自戀樣子,不免覺得一陣腦仁疼,天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自戀成這個樣子!
餘光掃過墨行雲,只見此人人如其名一般如行雲流水似的淡定從容,依舊抱著那茶碗淡定的品味,眼皮子都不帶抬一下滴。
此人真真高人,她不禁打從心底裡佩服,能跟秦少言稱兄道弟地人,那都是什麼樣的心理素質啊!
明顯李愈就沒鍛煉出來,他無奈的扶了扶額頭,礙於學長的身份只好拉了她轉身告辭。
秦少言嘻嘻哈哈的將二人送到門口,直至二人拐進拱門,葉雨轉頭時還能看到某人不斷揮手的樣子,而後拱門一閃,便將一切都阻擋在外了。
看著二人走遠了,秦少言笑嘻嘻的摸了茶壺給自己倒上一碗熱茶,坐到墨行雲對面學著他的樣子從容品茶,只是人家做的沉穩優雅,偏偏他的動作再怎麼學也還是從骨子裡帶著輕佻風流。
“你故意的。”墨行雲淡淡道。
“墨兄指哪一件?故意來聶府,還是故意嚇她摔了玉佩?”
墨行雲橫了他一眼:“胃口不要太大。”
秦少言杏眼一彎,頓時桃花氾濫。
“人心不足蛇吞象,商人麼,追求的就是利益最大化,不是麼?”說著杏眼一轉,桃花變了深不見底的幽潭,若有所指的瞧著墨行雲。
墨行雲移開視線,只道:“你過於著急了。”
“嗯,六歲還是太小了,哪裡懂得本大少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
其實秦少言也不大,今年也就十一,可他偏偏早熟的很,都是跟著他爹學生意時順帶跟著學來的。
“接下來你打算去尋聶老爺。”
“對!”秦少言笑的開懷:“知我者墨兄也!”
“此仗必輸。”
“無妨,知道她來我心裡便已經有底,只要舅太外公他老人家還記著有這麼一個死心塌地的親戚便可。”
墨行雲不再說話,只微微伸手輕點著木桌,商人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