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輕輕挑眉，偏頭對少歌說：&ldo;這個小妾說話好奇怪，似乎意有所指。&rdo;

&ldo;嗯。&rdo;

那邊的辛無涯並不理會這個妾室，只示意柳守備讓開道路。

守備遲疑道：&ldo;辛大公子…照理，辛家家事，外人不該插手，但你既然將這幾百生人帶進洛城，我作為城守，自然得護衛洛城的安全。&rdo;

辛無涯點頭道：&ldo;明白，我身上也掛了官職，不會鬧事的，吃過喜酒，他們便回去了。&rdo;

守備張了張口，思忖片刻，揮手：&ldo;撤！&rdo;

轉過身，柳守備大大鬆下一口氣。辛無涯的意思很明顯，他是有官職的，就算出了什麼事，要追究責任，也由他頂著，牽扯不到守備這一邊。

那自然是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走多遠走多遠。

第143章 秘辛

街道上只剩下辛家家丁和送嫁隊伍對峙。

&ldo;大伯父、三叔。&rdo;辛無涯點點頭，&ldo;還請讓道，我帶清兒去見祖母。&rdo;

辛無涯的正妻平清茹慢慢走出來。她身懷六甲，行動不甚方便。

&ldo;夫君，你想氣死老夫人嗎？&rdo;

辛無涯臉上終於多了些稍微生動的表情：&ldo;夫…君？呵呵呵，你叫我夫君？&rdo;

他這一路，都如同牽線一般，一副認命的模樣。和柳守備說話的時候，也是有氣無力的樣子，只在這一刻，這個人似乎稍微鮮活了起來。他定定望著平清茹那張端莊秀氣的臉，臉上神情複雜至極。

好像是把痛心、失望、難以置信這三種情緒糅合在一處，隱忍了很久很久，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這讓他的面目有些猙獰，而且非常奇怪。臉上各個地方的肌肉輪流著、細微地抽動。那句話，像是從喉嚨的最深處擠出來一樣，像是經過了一處最陰暗、最骯髒的沼澤，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話，聽起來卻極其惡毒，其間濃重的惡意叫人窒息。

平清茹被這莫名的惡意擊中，站立不穩，兩個眼圈兒一紅，哽咽道：&ldo;妾十五歲嫁進辛家，到如今已整整十年，如何不能喚你夫君？&rdo;

&ldo;嫁進辛家……不錯，這幾年，你既伺候我，還要伺候兩位叔伯，真辛苦你了。&rdo;辛無涯的聲音不辨喜怒。

&ldo;茹既嫁進辛家，伺候祖母和叔伯，也是本分。&rdo;平清茹哀聲道。

清小姐從轎中探出頭來，笑道：&ldo;當著外人的面，無涯本想給你留兩分顏面，畢竟戴了綠帽子這樣的事情，說出來叫人議論，作為男人總是覺得丟臉的，何況跟你有一腿兒的，還是無涯的親叔伯。不想你竟然如此恬不知恥，非得逼著人把話兒挑明瞭。我也不怕得罪你，也不怕得罪無涯‐‐這麼說吧，你肚子裡的，你以為好賴也是辛家的骨血，其實不是的。二十多年前，辛老二當上家主，為了防止兩個兄弟生出異心，辛老二給辛舒玄和辛舒夷二人下了毒，讓他們絕後。所以呀，你懷的，並不是他們二人的種，那麼，他二人許給你的承諾，自然也作不得數的。&rdo;

清小姐語速很快，旁人還沒有仔細回味她說出的話，她已經說完，抱起雙手睨著這些人。

待一層一層回過味來，眾人只覺得像是被數道驚雷劈中。這一番話裡頭，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意思，若她不是信口雌黃瞎謅，那這辛家內裡的事，當真是亂七八糟，理也理不清了。總歸一句話‐‐除了辛無涯，沒有一個好人就是了。而辛無涯這個好人，也是頭戴綠帽的大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