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少歌兄弟不會無的放矢,於是仔仔細細地檢視四周的城牆,可有什麼隱患。
夕陽下,自己發明的那糊牆的堅泥泛著灰白色的微光,看起來當真是固若金湯。
不過在他銳利的目光下,果然還是發現了三處破綻。
說來也奇怪,近近地看,當真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但是隻要上了屋頂遠遠去看,就能清楚地發現東面有三處就是比其他地方薄弱,雖然完全說不出個道道來。
張嶽如今知道自己並非常人,所以他不敢輕視這莫名其妙的感覺,而是帶了人仔仔細細地檢查‐‐依然沒有問題。灰白的城牆高高聳立,用砍刀去砍,也只有一點劃痕。張嶽百思不解,心頭異樣的感覺又讓他坐立不安,最後乾脆用笨辦法解決‐‐這三處,直接在城牆後又築了幾道牆。
如此,他再爬上林少歌屋頂時,便不再覺得城牆有問題了。
但林少歌依然讓他每天來。
這裡原本是空曠的場地,如今被一圈灰白的高牆圍了起來,看著有些像一個巨大的橢圓形樊籠。張嶽找不出具體的問題,思想便自動升華到了哲學層面‐‐人啊,就是這樣作繭自縛。不把自己關起來吧,覺得不安全,把自己關起來吧,又覺得不自由……在外頭的時候,想要躲進來,在裡面吧,又想出去晃。
這日,張嶽莫名地心跳漏了一拍。他細細尋找這不尋常的來由,終於發現來自遙遠的地方‐‐他數了數,西四里。那裡,有一處屋頂上,也有一個人,雖然身形看不清楚,但直覺是一個女子。
面目看不清楚,他卻知道那個女子正在看他。隔著這麼遠,看人只有半個拇指大小,可他清清楚楚能感覺到女子看他的目光是灼熱的。
這個發現讓張嶽險些跌下了地!他連滾帶爬找到了林少歌。
&ldo;少歌兄弟……我、我……&rdo;
&ldo;嗯?&rdo;林少歌正和挽月在&ldo;下棋&rdo;。
張嶽心神不寧,並沒有留心他們在下什麼棋‐‐只看到兩個人面前都立著一小排削成長方體的木塊,少歌手中的木塊上刻了個&ldo;東&rdo;字。桌面上還堆疊著許多木塊,正中有些零散的攤開著,上面刻有數字。
張嶽吞回了話去‐‐怎麼說?自己被一個遠處的,感覺是女子的人嚇跑了?
林少歌見他不出聲,轉頭看了他一眼,&ldo;怎麼?&rdo;
一面把手中木塊放到桌子正中。
&ldo;碰。&rdo;挽月笑吟吟地拿走那木塊。
張嶽定睛一看,見挽月取走林少歌擲下的&ldo;東&rdo;字,從自己面前的一排木塊中又取出兩塊刻有&ldo;東&rdo;字的,並排放在左手邊,然後信手一推,推到了桌角,看這意思是不再理會這三個東字了。
張嶽眼神一凝。
他找到那三處城牆的薄弱之處,可不正是東面。弟妹此時把三個&ldo;東&rdo;放到一起推開,莫不是暗示這件事已經解決了?而且,剛才她提到一個&ldo;碰&rdo;字,新的城牆築好之後,的確是推到舊城牆下挖好的溝壑中,和舊城牆&ldo;碰&rdo;在了一處。
他再仔細瞧挽月面前的木塊,見到還有兩個&ldo;南&rdo;,其餘都是歪歪扭扭的數字和圖畫,忍不住問道:&ldo;弟妹,這兩個南又……&rdo;
卻不料挽月勃然大怒,&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