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笑吟吟望著他。
他倒了回去,躺平身子,呼吸微微沉重:&ldo;燕七叛了。正是他誤導我,花會那天,我才沒有第一時間去尋你。他跟了我父親二十多年,突然為軒轅去邪做事,其間必有隱情。昨日,發現他給我留過書信,卻只寫了無歸二字。我並不知道他何時留的信,但若不走一趟,總是難以釋懷。小二,烏癸鎮的一切,都是未知之數。這一趟,我並沒有什麼計劃,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你…怕不怕?&rdo;
挽月默了片刻,悄悄探過手去,尋到他的手,十指相扣。
&ldo;少歌,我怕的是你將我扔在安全的地方,然後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那些危險。只要你肯將我帶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rdo;
&ldo;嗯。&rdo;
第110章 謝傾寧的抉擇
次日。
挽月醒時,少歌已替她備好了洗漱的清水。
到了外頭,見少歌和謝傾寧二人肩並著肩,雙雙立在船頭。
這一段河道有洛水匯入,稍顯湍急,河水也略有些渾濁。這淮河和洛水本都是清澈的水質,只是兩相交匯之處的河道並沒有變寬,於是河床上沉積的泥沙被水流衝擊,卷向下遊。遠遠一看,河面上一條清晰的斜分界線,一半碧綠清澈,一半昏黃暗湧。
煮魚的水要放置在船尾沉澱上小半日才能用。
岸邊一條黃土官道,官道兩旁稀稀落落立著野生的垂柳。這一段植被稀疏,偶有大風經過,官道上的黃塵高高拋上半空,飛舞一陣,再劈頭蓋臉澆在行人身上。
&ldo;前方便是洛城了。&rdo;少歌遙指著遠方隱約大片的黑瓦告訴謝傾寧。
洛城?
挽月一怔。
洛城至京都一路山多,官道繞山而行,比水路遠上許多。
那一次,她回到京城,來不及喝一口水就迷迷糊糊披掛上陣嫁進相府,走的正是這一條官道。
她到洛城來收帳。
洛城走馬到京都,大約要走上三四日。
才過去小半年,那時候的事情竟記得十分模糊了,大約是這段日子發生了太多事的緣故。
從前的日子雖然簡單安寧,但是少了林少歌,終究是無趣。
短短數月,好像把尋常人一生能夠經歷的所有驚濤駭浪都試過一遍了。
她望著少歌和謝傾寧的背影,心中有些微失落。
他們……是朋友啊。就像她當初和白娘子一樣。
她畢竟是經歷過現代文明洗禮的人,來到這個科技和文明都倒退了幾千年的國度,心理上始終無法把自己當作這個世界真正的一員。
這就好比一個人迫不得已生活在猩猩族群中,他必定無法認同自己是一隻猩猩,他一定會盡力保留自己的習性,儘可能引導猩猩們學習人類的生活習慣,比如蓋房子、吃熟食,等等。
挽月這一世生母早逝,自小身邊只有楊嬤嬤,映花,照水三個人,楊嬤嬤終日忙進忙出,替她打理秦家產業,說不上幾句話。映花和照水不算很聰慧的女孩子,從小挽月就給她們兩個灌輸現代文明的三觀,結果……
沒大沒小,沒尊沒卑倒是學了個十足十!
然而她想說個知心話,談談哲學什麼的,對上這兩位,依舊是對牛彈琴。
她其實一直是寂寞的。
真正意義上的精神空虛。
直到遇見白娘子,那個瀟灑不羈的人兒。
聰慧機敏、自由無拘,和自己三觀契合。
挽月真的認為她們會是一輩子的知己好友,如果白貞沒有兒子,如果白貞的兒子不是軒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