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我看到的,就那麼多。還…還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是…&rdo;她頭一點,磕在桌面上。這一次她沒有再蹦起來,而是沉沉睡去了。
&ldo;嗯,最重要的秘密,果然是說不出來的。&rdo;他失笑,攔腰抱起她上了榻。
醉倒了啊……
他和衣靠在她身旁,輕輕用手指描畫她的眉眼。醉了金玉蘭酒並不會難受,他終是不放心,坐在一旁盯著她,過了一兩個時辰,見她嘴角始終噙著一抹傻笑,這才放下心來。
等到月兒爬上樹梢,他起身,站在窗前歪著頭沉思了很久,然後去尋李青。
李青正在賭錢。
他的父親自少年時就跟隨在歧王林一言身旁,他自少年時就跟在林少歌身旁。
他的父親是大將軍,他是少將軍。
林少歌失蹤的那三年,他帶著人找遍了歧地,甚至越過歧地以西的荒漠。
荒漠戈壁飛砂走石,那裡的風十分兇狠,將他從一個稚嫩的毛頭小將,磨礪成了冷麵鐵腸的少將軍。
他以為他找準了自身的定位。
少年將軍,英俊鐵血,冷漠寡言。
他一度用心維持著這樣的形象,的確把將士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林少歌歸來。
李青發現,這樣的形象,往林少歌身旁一站……
好尷尬。
林少歌不冷酷,臉上總是淡淡的,偶爾掛著一點懶懶的笑意。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是個&ldo;冷酷&rdo;的人,站在他身旁,都顯得十分喜感,讓人忍不住發笑。
李青一度懷疑人生。
直到他重新定位了自己。
他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模樣,只知道混在一群兵痞子中間,喝酒划拳賭錢,樣樣都行,如魚得水,親密無間。
比如現在,他們在玩猜大小的遊戲。
三粒骨色子,用一隻青瓷大花碗扣住,放在桌面上搖,然後猜大小。
他已經連輸了七八次。
押大開小,押小開大。
&ldo;!&rdo;李青爆了句粗口。
身旁不知何時挨著他坐下的那個人,終於忍不住在他耳旁說道:&ldo;你永遠無法預測下一把開大還是開小。倒不如始終堅持同一個選擇,早晚會蒙對的。&rdo;
&ldo;你懂個……&rdo;李青怒目回視。
&ldo;懂個……懂得可真多。爺。&rdo;一臉諂媚。
地上的兵痞們呼啦啦站立起來,&ldo;世子爺!&rdo;
帶倒了一地大小酒罈子,一時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ldo;爺,找我什麼事?&rdo;李青提心弔膽。
&ldo;嗯,有事問你。你出來。&rdo;他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大鬍子副官同情地拍了拍李青肩膀:&ldo;將軍保重。&rdo;
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兵藏在人後,細細地尖叫道:&ldo;明年的今天,我們會給你多燒些,放心去吧!哈哈哈!&rdo;
李青苦著臉。
到了外面,見林少歌站在一株柳樹下,面色似乎不大好。
他極少看見過世子爺皺著眉頭。
&ldo;爺……我們並不是經常賭錢喝酒的,今日&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