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們為什麼不到村子裡補充些吃食？&rdo;

他默了很久，淡聲道：&ldo;有點不好意思。&rdo;

挽月怔了一會，失笑：&ldo;做了好事不好意思留名就對了。&rdo;

他哈哈大笑，把下巴擱在她頭頂上。

挽月心中慢慢泛起一圈圈的漣漪。日子還長，時光會把全部的、最真實的那個他一點一滴展現在她面前，慢慢，慢慢地，可以觸控到他完整柔軟的內在，直到終有一日，兩顆心真真正正貼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林少歌對小牛的態度改變了很多。

他終於開始正眼瞧它了。

經歷那一戰，他意識到從前對它的認知錯得離譜。

三兩銀子買它，根本不吃虧的。它比真正價值三兩銀子的大牛可頂事多了！

這樣的明珠，怎能讓它蒙塵？

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他不會再牽著它走，而是和挽月一起騎著它。

小牛：……

……

二人一牛開始登上一處小山坡。

挽月奇道：&ldo;這是去哪？&rdo;

少歌：&ldo;嗯？韁繩在你手上，為何問我？&rdo;

挽月低頭看看手中的韁繩，愣了片刻：&ldo;我忘記了。但我沒牽它，是它自己上來的……&rdo;

小牛鑽過幾片小樹林，找到一處山洞。高度大約有兩個人的身高，寬度能容五人並排透過。頂部垂著許多植物的根須，底下長滿了野生植被，掩住小半個洞口。

從外面一望，洞內黑黢黢，一丈之外就看不清楚了。

小牛嗅了嗅，興奮地&ldo;哞&rdo;一聲，就想往裡面沖。

正在此時，洞內傳出一個嗡嗡迴響的聲音：&ldo;一定是紅三娘他們回來了！聽聽這牛叫，今晚有肉吃嘍！&rdo;

山洞深處突然亮起兩團火光，有人舉著火把從洞壁後面繞出來。

&ldo;紅三娘可不就是剛才的女頭目？這裡莫不是他們的老巢？怎麼連個放哨的人也沒有？&rdo;挽月奇道。

少歌示意稍安勿躁。

那二人從黑黢黢的山洞裡面摸出來，被外頭刺目的陽光晃了眼，一時不能辨物，聽他這麼一喊，也不疑有詐。

到了外頭，看清林少歌二人長相，不由得眯縫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

&ldo;哪路的？&rdo;

少歌跳下牛背，拱手笑道：&ldo;前頭村裡的。今日三娘帶人取糧，吃了里正家的酒糟豬頭，心裡頭高興，讓咱村人擺上酒席招待弟兄們，弟兄們喝得高興懶動，派我過來喊大夥兒都過去吃酒！&rdo;

兩個盜匪對視一眼，將斧頭別回腰間，老神在在地點了頭：&ldo;這麼說‐‐你們兩個，是前頭村子裡的？&rdo;

&ldo;正是。&rdo;少歌想了想，又問：&ldo;不知還有多少弟兄？我先趕回去，讓他們鋪好席地。&rdo;

其中一人唇邊有顆大黑痣，痣上有一撮小黑毛。他捻了捻那毛，眼珠一轉，道：&ldo;有多少弟兄我也沒個準數，不如你們進來點一點。&rdo;

挽月見這黑毛痣神情異樣，忍不住輕輕扯了扯林少歌的衣袖。

他拍拍她的手，朗聲一笑：&ldo;好！&rdo;

&ldo;請吧！&rdo;那黑毛痣假意彎了彎身子，讓少歌和挽月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