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他娘對他爹說‐‐&ldo;你只管喝酒,沒事,你喝就是了。&rdo;&ldo;說你少個側妃?呵,只管領回府裡來。&rdo;
即使是少不更事的他,也知道他爹要是真敢這麼做,他們兄弟三個可以準備給他爹哭喪了。
想到此處,他急急表白:&ldo;我一定改!&rdo;
挽月有些無語。真難為他了,知道自己不高興,還當真反省起來了?問題是兩個人想的根本就不是一碼事!她心中那些傷春悲秋的矯情話,實在不好意思對他說,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思來想去,只默默點點頭:&ldo;好,我知道了。&rdo;
要論揣摩女子心思的本事,林少歌比之謝傾寧,果然是差出十萬八千里。
他默了片刻,解釋道:&ldo;若是他們追上張嶽一行人,定是不會留手的。我也是救人心切。&rdo;
挽月暗暗一嘆,問道:&ldo;那我們是不是留下來幫他們攔一攔人?說不定龍爺還會繼續派人出來呢?&rdo;
林少歌怔了片刻,突然圈起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略有些心虛地說:&ldo;不如我們去那山坡上守上幾日?&rdo;
見挽月點了頭,他長長的眼睛眯縫起來,臉上不自覺浮起一個十分奸詐的笑。
登得高望得遠……自然是要找處高高的樹杈……
他正要往回走時,挽月突然發話:&ldo;不對啊。&rdo;
&ldo;嗯?&rdo;
&ldo;我們追上去,和他們一起走不就好了?&rdo;她狐疑地轉頭望他,&ldo;不是還得去救謝傾寧嗎?&rdo;
&ldo;嗯……咳……是……&rdo;
他踢了踢牛腹,懨懨地扯起韁繩向著平原城方向追去。這一路,再沒有什麼獨處的時光了……
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追上張嶽一行人。
帶著那麼多步行的村民,他們一定是走不快的,無論如何第二天也該追上了,然而並沒有。
林少歌察覺事有不對,低頭去尋那些人走過的痕跡時,發現黃土路上,只有他們這一行牛蹄印,根本找不到第二個人的腳印。出事了?什麼時候?
他凝眉細思。從什麼時候起,路上看不見痕跡的?
最初的時候一定是有的,他解決掉追兵之後,還曾細細看了看,幾百個人踩過的地面,痕跡十分明顯,匆匆忙忙向著平原城方向逃去。他甚至還能看出那四個人是在哪一段路上幫張嶽解了穴,放下來自己走的‐‐憑空多出的那串腳印還曾回頭幾步,然後顯然被數人拖拽著又向前走去。
到平原城,只有這一條路。
兩邊的荒原上,許多地方已經成了沼澤,十分危險。那些地方原本是田地,田間有許多魚塘,洪水淹過來時,把田地和魚塘一起變成了爛泥地,乾涸之後,形成這樣一大片荒原,如今已辨不出哪些地方是魚塘了,若是不留神踩進去,那些魚塘和原本的凹地,就變成噬人的沼澤。
所以,就算他們擔心後面的追兵,能做的也只是加快速度向前逃,而不是往兩旁的荒原裡走。
也正因為如此,林少歌疏忽大意了,一路並沒有留心去看地面上有無痕跡。此時發現出了事,竟然根本記不起來何時跟丟了。
但這件事真正的匪夷所思之處在於,如果這一行人出了事,被打殺也好,被劫走也罷,地面上多多少少總會留下些不尋常的痕跡,這樣明顯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