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她說：&ldo;你從早到晚守著她，也不是個事。要是當真閒得無聊，可不可以幫我個忙，同我一起整理一下後院的花圃？&rdo;

再一日，她問他：&ldo;有人送來一壺好酒，陪我喝一杯吧？&rdo;

少歌抬頭看她，心中突然一動，眼裡多了許多神采。嗯？連清小姐都……那麼……

他的臉上緩緩綻開一個笑。

對上他這個笑，清小姐花容失色，捂住砰砰亂跳的心房逃了出去。

&ldo;嗯，&rdo;他對著窗外，笑道，&ldo;小二大約是快要醒了。是該去救辛無涯了。她若是醒了，給我傳個信。&rdo;

&ldo;是！&rdo;

……

挽月醒來時，見窗外的烏癸花已經全白了。

睡了多久？少歌呢？心裡怎麼空落落的？

她想起身，發現胸口還是很痛，只好小心地先翻成側臥，再用胳膊撐著，一點一點挪起來。

到了外頭，見一個青衫的人兒立在花架下面。

&ldo;清小姐。七公子呢？&rdo;

&ldo;他去救洛城的辛大公子。今晨，辛大公子受了些傷，倒是上山來了，他並沒有一起回來。等辛大公子醒了，你自己去問一問吧。&rdo;清小姐似笑非笑。

&ldo;辛無涯在哪裡？&rdo;

清小姐指了指西面廂房：&ldo;喏，就在那裡。他見你睡著，原是要守著等你醒，被我灌了一碗安神湯，正睡得香甜呢。&rdo;

挽月有些踟躕，心中忐忑不安。

也不知是因為要面對辛無涯這個曾經熟悉過的陌生人，或是擔心他帶來關於少歌不好的訊息。

她的鼻翼開始發酸。為什麼辛無涯這個普通人都上山來了，少歌卻沒有回來？她有很多很多話要對他說啊……既然死不了了，自然要告訴他那天說的都不是真心話。死都死過一回了，哪裡還有那麼多顧慮？那些藏在心底的話，總要一字一字，一句一句，悉數倒給他聽才行。

她轉過身：&ldo;現在是幾月了？&rdo;

清小姐笑道：&ldo;你昏迷了一個多月。快十一月了。&rdo;

&ldo;難怪這麼冷。&rdo;挽月抱了抱手，走向西面的廂房。

進了廂房中，見榻上側躺著一個人。

面色極蒼白，兩頰深深往下陷，唇很薄，緊緊抿在一處，兩道長眉皺在眉心，果然和少歌有幾分相像。

挽月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床頭等他醒。

她的身子依舊是虛弱的，坐了少時，有些撐不住，便斜斜倚在扶手上。

不知等了多久，那人眼皮跳了跳，張開眼睛，怔怔望了她一會，喃喃自語：&ldo;你來了。&rdo;

挽月輕輕皺了下眉頭。見到他的眼睛，聽到他的聲音，果然是有印象的，辛無涯的確就是關於烏癸山的模糊記憶裡那個淺淺的影子。

&ldo;辛無涯。你記得我？&rdo;

&ldo;怎麼會不記得？每一日，都出現在我夢中的你，我怎麼會不記得？&rdo;

&ldo;在你的夢中……我和你早已經是陌生人了，不是嗎？&rdo;

按照坊間流傳的故事，他們已經三年多沒見過了。

&ldo;我大約分得清楚，冷冷淡淡的，就是你了。那些熱情似火的，都不是你，只是別人披著你的皮，來騙我。大約是一些鬼魅妖精&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