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眼眸中劃過奇異的光彩。

他呼吸有些急，心跳有些快。動了動嘴唇，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終於，淡定點頭：&ldo;嗯。&rdo;

她傻乎乎地笑了，片刻後，眨了眨眼睛，奇道：&ldo;少歌，你的耳朵怎麼紅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後講你壞話。我猜……定是謝傾寧！&rdo;

他輕咳一聲：&ldo;禍害遺千年，他定是不會有事的。&rdo;

&ldo;那我們呢？&rdo;挽月直直望進他的眼底，&ldo;我們會不會有事？少歌，我們現在的處境，究竟是怎樣的？&rdo;

他斂去了笑意：&ldo;小二，你想到了什麼？&rdo;

&ldo;我想到‐‐你想要回京都，一定是很簡單的。&rdo;她走到桌旁，用手指沾了水，輕輕畫在桌面上，&ldo;無論走水路或是陸路，我們都可以繞過江東回京都去。軒轅鎮宇現在還沒有能力攔住每一條路，他的手還伸不了那麼長。&rdo;

&ldo;嗯。&rdo;他微微眯起雙眼，望著桌面上的水痕。

&ldo;但想要回歧地，卻繞不開京都。&rdo;挽月抬起眼睛看他。

&ldo;嗯。&rdo;

&ldo;那麼‐‐你不回京都，只有一個原因。京都比江東更危險，危險百倍。為什麼？&rdo;

&ldo;你發現了。&rdo;林少歌唇畔浮起一抹笑意。

&ldo;為什麼呢？&rdo;挽月一臉不解，&ldo;軒轅去邪有這麼厲害嗎？皇帝會任他胡作非為？皇帝要是知道他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私人恩怨就想置你於死地，不是應該把他捉進天牢鎖起來嗎？&rdo;

少歌明知故問：&ldo;為什麼？&rdo;

挽月不假思索：&ldo;因為歧地很重要。皇帝寧願扔了一個兒子，也不敢扔了歧地的支援。&rdo;

少歌清冷一笑：&ldo;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歧地於大昭，終究是心腹大患。&rdo;

&ldo;你是說……無論軒轅鎮宇還是軒轅玉，都想要拿你做人質，威脅你父親？&rdo;

少歌眉眼間浮起冷意：&ldo;那倒不如殺掉我，嫁禍旁人來得方便。&rdo;

挽月倒抽一口涼氣：&ldo;朝廷不敢、也沒有名目對歧地動手。但，如果你死在軒轅鎮宇手裡，不用等軒轅玉發話，你父親一定就會主動請纓&l;平叛&r;……到時候拼個兩敗俱傷……而他軒轅玉也不用公然背上弒父的名聲……但這一切的前提是，軒轅玉得知道軒轅鎮宇還沒有死，而且，軒轅鎮宇得有和你父親一戰之力。&rdo;

少歌笑了笑：&ldo;小二，你無法想像，一國之君手中握的，究竟是怎樣的權柄。不過，日後你會知道的。&rdo;

她定定望了他許久。

&ldo;林少歌，你心真大。我們這是四面楚歌啊，軒轅鎮宇要滅你口，軒轅玉要殺你嫁禍軒轅鎮宇，軒轅去邪處心積慮要你死……這江東，處處是瘟疫、盜匪，我們現在就在一處匪窩裡，還正要被卷進兩夥土匪的戰爭……你竟然……竟然……&rdo;

&ldo;竟然怎樣？&rdo;他精緻的唇角浮起一抹笑。

&ldo;竟然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