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挽月嘆,太年輕,太天真!
董心越雙眼紅紅,像是烙了一夜餅。
他終於忍不住同挽月聊起了歧王世子:&ldo;聽說他和徐威裡應外合,破了渭城。哼,那算什麼本事!&rdo;
&ldo;哦?&rdo;挽月興致缺缺,&ldo;如何算不得本事?&rdo;
她原以為董心越要說男兒當堂堂正正破敵,不該施些陰謀詭計,卻不料‐‐
&ldo;那些叛軍輕輕鬆鬆,就從二十萬大軍眼皮子底下溜了。你說算不算本事?&rdo;董心越停了停,眼睛突然明亮起來,&ldo;要我說,哼,這歧王世子,連人家木師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機關算盡,潛進渭城做了那麼多手腳,又有什麼用?跟木師一比……哼,不是我瞧不起他!一個天上,一個地下!&rdo;
挽月怔了怔。雖然不知他口中的&ldo;木師&rdo;是何許人也,可是單看他這副模樣,簡直像極了一個不得志的青年嘲諷事業小成的老同學‐‐你這算什麼?怎麼不比比人家馬淘寶?
於是心直口快的挽月撇嘴道:&ldo;又不是你的本事,你瞎激動什麼?&rdo;
董心越一滯,片刻後涎著臉靠近了些:&ldo;你和那歧王世子,什麼關係?幹嘛幫他說話?&rdo;
&ldo;沒有關係!&rdo;
&ldo;嘁!&rdo;
&ldo;嗯?&rdo;挽月突然瞪起眼睛,&ldo;你,你方才說什麼?什麼叛軍從二十萬大軍眼皮子底下溜了?!&rdo;
她的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起來,渾身血液爭先恐後直往腦門沖。
董心越得意起來:&ldo;便是渭城中的叛逆,在木師指揮下,避過了徐威的大軍,逃到洛城去了!&rdo;
挽月深深地吸一口氣,胸口更是被心跳撞得發痛:&ldo;木師是誰?&rdo;
董心越道:&ldo;自然是個能人神人了!&rdo;
挽月恨不能仰天大笑。還能是誰?還能是誰?!還能是誰!!
董心越狐疑起來:&ldo;你做什麼?為何一臉便秘的樣子?&rdo;
挽月眼珠一轉,用力壓制著嘴角弧度:&ldo;你這樣吹捧一個叛軍頭子,不知道你爹曉得了,要作何感想。&rdo;
董心越揮了揮手,一臉看破紅塵的模樣:&ldo;什麼叛軍,不都是老百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你一個婦道人家,說了你也不懂。&rdo;
嗬!挺明事理的嘛!
這董尹……怎麼會這樣教兒子?
這樣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滅了安家滿門的作派,難不成誤會了?那真是太可惜。董心越以後會不會歪掉不得而知,就眼下看來,少年雖然有些熱血衝動,卻也不是個無腦莽夫。只因為一個口頭婚約,便鍥而不捨認定安朝雲是妻子,對旁人不起心動念……不錯的人呀!
果然自己從前的認知過於偏頗,除了少歌,世間還是有痴情好兒郎的!
可惜安朝雲已經……覆水難收,如今的她,恐怕也不願意收吧?挽月暗暗一嘆。為什麼不再等一等呢?董心越雖然自大一點,傲嬌一點,做夫婿卻一定是比如今那個歧王世子更好的。當然,得有個前提‐‐董尹不是安朝雲的殺父仇人。
相逢一笑泯恩仇,可不包括血海深仇。
見挽月又不說話了,董心越催了馬:&ldo;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