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無奈地點點眉心：&ldo;小二，你真的很煞風景。&rdo;

話音未落，他的瞳孔微微一亮，敞開了雙臂。

她一頭撞向他。

像飛蛾撲火。

險些把火給撲滅了。

他以為胸口捱了一火銃。忍了下，沒咳，雙手重重摟住她，要把她嵌進自己身體裡面去。

&ldo;說嘛，&rdo;她用眼睛拱他的胸口，&ldo;你是不是對他使了什麼障眼法？你是不是真的變成巫師神棍了？&rdo;

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重重的鼻音。

他知道她得緩緩。張嶽很快就會回來，不能再惹她哭。

他咳了咳，一本正經道：&ldo;因為像為夫這樣風華絕代的人，向來無需攬鏡自顧。這便是燈下黑。&rdo;

&ldo;噗嗤！&rdo;她蹭幹了眼淚，從他懷裡鑽出臉來，笑了。是啊，就像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哭起來究竟好看不好看‐‐誰沒事天天對著鏡子嬉笑怒罵自娛自樂呢？

&ldo;膽子真大。&rdo;她頓了頓，&ldo;臉皮也夠厚！&rdo;

她從他懷裡掙出來，牽住他的衣襟。

&ldo;來，我給你把脈。&rdo;

&ldo;嗯。&rdo;

她拉過一把黑木椅子，放在陽光能照得到的門口。

&ldo;坐下。&rdo;

他老老實實微笑著坐進暖陽裡。

她把他的手放在他的腿上，蹲在他面前，輕輕依偎在他的膝蓋旁。

她一面聽脈，一面抬起眼睛看他。他的臉逆著光，邊緣閃閃發亮。空氣中好像飛舞著無數透明而又五彩斑斕的精靈。

這是她見過的最美好的景象。

他低垂了眼看她，那樣的目光，好像能將她整個都收進他的心裡去。

&ldo;沒缺什麼。&rdo;她輕聲細語，像是怕驚擾了這個柔軟美麗的世界。

他低低地笑：&ldo;那便是什麼都缺。&rdo;

&ldo;嗯。&rdo;她點點頭，&ldo;不著急，慢慢養就會好。&rdo;

她偏了頭，輕輕地用臉頰蹭他的膝蓋。

他冰涼的手掌撫上她的頭髮：&ldo;還是那麼笨。&rdo;指腹一路向下，輕輕劃過她的臉頰：&ldo;是董心越傷的嗎？&rdo;

&ldo;不是。&rdo;她悶聲道，&ldo;董心越是我的朋友，他帶我到洛城去找你。嗯？！你怎麼知道？&rdo;

&ldo;正因為聽到你出事，我才趕到京都來。&rdo;他搖頭苦笑，&ldo;你竟去了洛城。小獼猴真的長大了。&rdo;

嗯，日後換我來照顧你。挽月心說。

她拉住他的手，細細地撫過每一處關節。冰冰涼涼的。她用掌心捂在他的指節上，想要把自己的溫度傳給他。

&ldo;張嶽回來了。&rdo;他說。

挽月一怔。他的聽力還是那樣好嗎？莫非他又開始修習老神仙的心法了？

她急忙鬆開他的手，站起身來，著急道：&ldo;你不要急著恢復身體，我沒事的！&rdo;

&ldo;安心，我有分寸。&rdo;

張嶽踏進院中。

一進屋，他就不好意思地&ldo;哎呀&rdo;一聲，拍腿道：&ldo;那幾個小子把七哥的屋子弄成這樣，也不收拾收拾就跑了！看我回頭不揍他們屁股！&rdo;

挽月眨巴著眼睛。虧她還以為這一屋凌亂都是少歌的傑作…&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