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忍下了教他&ldo;心急如焚&rdo;正確用法的衝動。

&ldo;那個小白臉，嘿！長得和林老弟真有幾分像！&rdo;謝傾寧拍了拍大腿。

真會說話！這不是拐彎兒罵林少歌小白臉嘛。挽月正想翻白眼，目光突然一滯。

&ldo;說是掛著個什麼兵部的虛銜‐‐其實就是花銀子買了個官做。軍齡有個七八年了，也算是合乎規矩。老張跟老李當然是不服氣，哦，老張老李就是那兩個軍主，但徐叔他們個個沒意見，那下面的自然也不敢吱聲。那小白臉也忒壞的，這一路故意丟糧，老李他們早發現了，懶得管，知曉好多人在裡頭吃油水呢。嘿，我更不管了，我就順勢討了個採買的差使，叫廖游去跑，我收錢，反正丟了再買，都是官家的錢……嘖嘖，這大半個月，可賺夠一兩年的花銷了。&rdo;

挽月聽他絮叨，心中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無論是謝傾寧這種不知天下疾苦的紈絝公子，還是借著這次出兵大撈油水的軍老爺，又或是大發國難財的那些幕後大鱷……誰又理會過這江東的百姓呢？等到來年，只要貼出告示，江東良田誰種歸誰，免個幾成賦稅，哪裡會愁沒人來種？這天底下最值錢和最不值錢的，向來都是人命。

少歌淡笑道：&ldo;謝兄也就是撿點漏罷了，不比洛城做的好買賣。&rdo;

謝傾寧眼神有些呆：&ldo;林老弟如何知道是洛城吃了大頭……這事兒，我也是將將才知道的……老弟你不知道，我從那邊走過來，整條脊背涼嗖嗖地‐‐那是被弓箭指了一路哇！&rdo;

他愣了一愣，突然打個冷顫回過了神：&ldo;老弟怎麼又變成這裡的土匪頭子了？莫非就像上回一樣，三拳兩腳揍得他們服氣了？&rdo;

少歌知道他說的是上次救他的事，只笑一笑，當作預設。

謝傾寧拍著胸脯順了順氣，整個人放鬆下來：&ldo;老弟真是厲害！一個早晨就幹掉了老張和老李……林老弟別誤會，我和他們只是酒肉之交，和老弟你的感情沒法比的。今兒老張老李沒了，那小白臉算是真正大權在握，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叫我發現了他的秘密！林老弟……&rdo;謝傾寧將上半身湊向少歌，&ldo;洛城要反！老張老李是他故意害死的！&rdo;

少歌冷笑道：&ldo;看出來了。那他還叫你來勸降？&rdo;

謝傾寧笑得滿臉開花：&ldo;這小白臉千算萬算，萬萬沒算到這竟然遇到林老弟了。他就是想叫我送死嘛！叫人用箭在後面指著我，我哪裡敢不按著他的話講嘛。對了，我還聽到小白臉跟旁人商量，明兒派少少的人來佯攻，其實是要掩護著大部隊，運送攻城器械回洛城！啊呀，看不出來這個小白臉野心那麼大，還想造反，嘁！林老弟明日莫要叫他跑了，我要把他剝光光，吊起來毒打！毒打！&rdo;

挽月詭異地看了他一眼。剝光了吊起來毒打……貌似是什麼……新技能？哪學來的？

看來這些日子謝傾寧過得的確是……不好。

&ldo;謝兄辛苦了，先歇下吧。&rdo;少歌站起來，順口問道：&ldo;辛無涯和誰商量這些事情叫謝兄聽到了？&rdo;

&ldo;沒見過，一個留鬍子的中年人，樣子有些猥瑣。&rdo;謝傾寧一愣，&ldo;我什麼時候告訴老弟那小白臉是洛城的辛無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