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清了清嗓子,&ldo;奴家名叫陳銀珠。&rdo;
&ldo;銀珠的阿爹,正是十五年前輔佐廢太子,被汙為謀逆的陳太傅。抄家那日,奶孃用她自己的女兒替下了我,她們…都被送去做了官奴,銀珠沒有能力打探她們的訊息……&rdo;她抹了抹眼睛,偷偷觀察公子正的臉色。
見他感興趣地挑著眉毛,陳銀珠繼續講道:&ldo;那時候我才三歲,奶孃的丈夫把我帶大。我一直將他看做親生父親的。誰知,在我十五歲那年,他喝了酒,就想把我…把我……原來他一直都恨我。他恨我害他失去了妻兒。&rdo;
&ldo;哦?&rdo;公子正坐直了,身子傾向她的方向,頭和脖頸伸得老長,嘴角彎彎,&ldo;那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rdo;
陳銀珠急急搖頭:&ldo;沒,沒有,銀珠仍是清白之身。我用燭臺打暈了他,逃了出來。幸好遇到金大娘,這三年,我跟著大娘用心學藝,走南闖北,學到很多東西,增長了見識。大娘就是銀珠的再生父母!公子將銀珠救出那牢籠,再造之恩如同大娘!從今往後,銀珠定當盡心竭力伺候公子!&rdo;
她邊說邊掉下眼淚來。
&ldo;你口中的大娘可是她?&rdo;公子正伸長食指,指向舞娘頭領。
&ldo;正是。&rdo;陳銀珠頷首。
他點點頭,若有所思。
見他發愣,她大著膽子走到他身邊。
&ldo;公子…銀珠給你鬆鬆肩膀吧。&rdo;
說著,一雙玉手撫上他的肩。
挽月嘴角一抽。
這陳銀珠正是關在公子正隔壁,被獄卒猥︱褻的那一位,她和公子正隔了牆,不知道他的鎖骨有傷。
&ldo;別碰他……&rdo;挽月不禁出聲制止。
陳銀珠美目一豎,兩道寒光射向她,手中更是加重了力道。
挽月抽了抽氣,將頭轉到另一面。罷了罷了,人各有命,就如公子正在獄中對自己說的‐‐愁愁自己吧!
陳銀珠得意非常。公子正是重犯,自己道出身世來,自然是同病相憐。
一來,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了他,他會看見自己的誠意;
二來,作出暗示,自己已忠心耿耿跟隨大娘三年,日後也會這般對他;
三來,不動聲色讓他知道自己雖是舞娘,但身子是清白的……
保命?保命算什麼?這麼多人,他只想要知道自己的故事。過了今夜,說不定就能真正成為他的人……
絕不能讓那個女人壞了事!這樣想著,她柔柔躬下身子,用前胸擋住公子正望向挽月的目光。
場中寂寂無聲。
只有那火堆仍然肆無忌憚噼啪作響。
公子正捉住陳銀珠的手,&ldo;來,我給你看看。&rdo;
長臂一帶,將銀珠拉進懷中,坐在他腿上。
銀珠一聲驚呼,軟軟倚在他胸前,聞到他呼吸間醉人的沉香味道,情不自禁半垂了眼遞上微張的紅唇。
他抬起另一隻手,拉開衣襟。
銀珠嬌羞地&ldo;嗯&rdo;一聲,如蔥白般的手指滑向他領中。
視線隨著手上的動作滑到他身上時,她突然睜大眼睛,盯住他鎖骨上可怕的血痂,抽了一大口涼氣。
那是新傷,正滲出血來。
恐怕就是她剛才的舉動讓傷處重新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