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ldo;你看我。&rdo;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ldo;眼珠裡面的黑色，看見沒有？它變得很大或者很小的時候，不要惹我，其他時候沒事的。&rdo;

&ldo;你控制不了自己情緒？&rdo;挽月面帶譏諷。

&ldo;我為什麼要控制它？&rdo;公子正笑道，&ldo;那樣多無趣。那麼‐‐你為什麼生氣？&rdo;

挽月看了看他的眼睛，見那裡平靜如水，答道：&ldo;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早先便說凌雲小樓孫掌櫃是個妙人，說了什麼小魚的全家的故事，然後故意給我安排這樣一齣戲看。是想讓我畏懼你的先知？還是把自己當成主宰命運的神祗？這是一種病你知道嗎？叫做中二症。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明白。&rdo;

公子正愣了一會，眸中泛起些奇怪的笑意：&ldo;你不懂。&rdo;

他想了想，嘴角噙一抹殘忍的笑，&ldo;或許我是有些毛病。我很喜歡戲弄自己的獵物，在一切還未開始之前，便明明白白告訴對方，啊，我要如何如何對付你。&rdo;

他攤了攤手，&ldo;可惜世人愚笨，非等災禍臨身時，才會恍然，啊，公子正他一開始就說過要這樣的呀！&rdo;

他收起笑意：&ldo;但是，今日，並沒有任何安排。我心中的疑惑不比你少。&rdo;

&ldo;你說是便是了。我現在並沒有和你同等說話的權利。&rdo;挽月甩著手向前走去。

他再次捉住她的袖口：&ldo;這裡不安全。我保護你。&rdo;

挽月默默任他牽著袖子。

第87章 赴宴

公子正牽著挽月袖子，在平原城中逛了足足一個下午。

挽月咽喉受了傷，口中幹得冒煙。但她不想向他示弱，只硬撐著，一語不發跟著他走。

到了申末酉初，大約也該上城主府赴宴了，他終於帶著她回到忘塵客棧。

&ldo;你不舒服，歇著吧。&rdo;

挽月默了默，&ldo;我想去。&rdo;

他嘆了口氣道：&ldo;想好了，不要後悔。&rdo;

挽月一怔，怎麼和高書遠一個調調？

見她不答，他沒有再勸，讓眾女換了衣裳，梳洗齊整，一行人向著城主府去了。

遠遠地，眾人就被那建築震懾了心神。

從來沒有見過哪家府邸把圍牆漆滿金粉的，看起來金碧輝煌，富貴逼人，俗不可耐。

兩三年前，這裡還是正兒八經的城主府。

其實&ldo;城主&rdo;並不是官職。管轄平原城的是太守，但當地居民更習慣稱呼太守為&ldo;副城主大人&rdo;。

眾人進了雕花大金門，管家引著他們，穿過大堂，再過了一處花道，來到設宴處。

進了宴會廳堂，見徐城主正站在主位，笑咪咪招呼賓客們落座。

公子正風度翩翩，對城主和滿堂陌生人頷首示禮，然後在靠後方的長桌邊坐下。

徐城主的歡迎辭冗長又無趣，眾客商都是人精，心知此刻表現得越是鄭重，待會兒踐行之禮便越是貴重，於是又鼓掌又叫好，倒是鬧得徐城主有些尷尬。

&ldo;啊…就這樣吧。那個，大夥自便，自便！&rdo;他攬過一名美姬，兩人撅著嘴，將親未親。

美酒佳餚陸續端上桌，酒過三巡，氣氛愈來愈熱烈，舞娘們漸漸放開了膽子，一個接一個灌公子正酒喝。

挽月清晨時見到徐超凡其人，再結合他歷年所作所為，心中對他有了些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