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袍曳過甬道,向著那裡走去。
侍女們抬起眼睛,興奮蓋過了恐懼。
他回過身,手指隨意點了兩個人。
那兩個被選中的侍女手足並用,向著他的方向爬去。其餘的人輕輕發出不滿的哼聲,那聲音繚繞在鼻喉之間,不敢溢位口外。
兩位被選中的侍女爬行在他身後,進了一處密室。
推開門,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撲面而來,他微微皺了下眉,地上的兩個侍女卻貪婪地大口深吸著氣,兩雙眼睛激動地閃耀起野獸一般的光芒。
密室中懸吊著十多個少女。手腕上的繩索緊緊勒進肉中,垂掛在屋頂的鐵鉤上。一雙雙玉手發黑髮紫,就算得救,手也是廢了。
這些就是試圖逃跑的人。
他最恨言而無信。既然已答應了將身體交給自己,為何又反悔要逃?!
他示意她們可以開始了。
那兩名侍女眼中發著光,撲向立在牆壁旁的刑具架子。
她們知道規矩‐‐隨意折磨這些逃犯,只要不弄死。死了,就用自己補上去。
他冷眼看著她們取下鐵鉗和鋼簽,轉身離開了密室。
他快要踏上地面時,身後遠遠飄來了慘嚎聲。
這些卑賤的、低劣的人。究竟哪裡值得去守護?!
他脫下黑袍,暗道的門在他身後合上。
他立在陽光之下,丰神俊朗。任何人看見,都無法將他與地宮之中陰鷙殘暴的男人合二為一。
他走進房中,侍女疾步迎上來,用沉香仔仔細細為他燻了衣袍。他微笑頷首,似是感激她們的辛勤勞作。
他微闔雙目,平緩地呼吸,直至沉香的味道一點點將他肺腑中的黃金和血腥味道驅逐乾淨,這才淨了淨手,上前廳迎接他的客人。
此時密室中一個卑劣的侍女正犯下大錯。
她用鐵鉗夾住一個逃犯頭髮往下撕扯,竟沒留神夾住了她後背的面板。
&ldo;呲啦&rdo;一聲,扯下了一塊破布似的皺皮,過了一會兒,逃犯枯萎的身體才緩緩滲出暗色的血珠來。她厲聲尖叫,咒施虐者不得好死。
施虐者也知道自己的確不得好死了。因為那塊面板上用硃砂刺了字,那是一個人的名字,是絕對絕對不可以觸碰的禁區。
另一個侍女正手持鋼簽往犯人們腳心亂捅,見著那塊刺了字的皮,驚恐得兩眼一翻暈厥過去。
訊息很快傳到他耳中。
他執一粒黑子,正要落在白玉棋盤上。
聽到僕役裝扮的暗衛耳語,手中微微一頓,笑道:&ldo;那便烤了,招待客人。&rdo;
暗衛領命,將密室中所有女子手和腳綁一處吊在頂鉤上,地上澆上火油點燃。一陣撕裂般的尖叫過後,甬道中匍匐的少女們聞到肉香撲鼻。
冤魂不散,子夜的密室若有若無迴蕩著聲聲厲嚎:林少歌,你不得好死!
臨死之前,她們最恨的竟然不是那個奪去她們自由,奪去她們尊嚴,最終奪去她們性命的男人,而是面板上刺的名字,那個和她們毫無關聯的人‐‐林少歌。
夜幕緩緩拉開,沈辰踏月而歸。
他拎著一隻五彩燙金疊鳳的盒子,在穿堂徘徊了片刻,那神情彷彿在給自己找一個理由,去或者不去某個地方。
終於,他下定決心,跺了跺腳,向著西面去了。
一推角門,竟然上了鎖。
&ldo;哼,沒福氣的女人。&rdo;他鬆了口氣,轉身往他母親住的福熹園去了。
挽月在等少歌,自然是要鎖了院子的。
她若是知道沈辰方才那一番糾結心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