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演電影一樣在腦海裡翻滾,最後他只好拿出指紋手槍,用熟悉新傢伙來度過難熬的夜晚。
早晨五點,陶野的手機就響了,威廉教官只說了一句話就掛掉了電話:“目標出現!”
《野槍》17(1)
飛快穿上衣服,把指紋手槍綁在小腿上,陶野立即離開了房間,他看見歐陽鐸和菲爾德已經在他之前走出了酒店大門。
“Hello!”一輛黃色的標誌計程車停在了酒店門口,穿著司機制服,扎著白色領結的庫尼朝陶野擠了擠眼睛,“用車嗎?中國硬漢。”
陶野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焦急地張望著:“目標去哪兒了?離我們多遠?”
庫尼好奇地看著陶野,像是遇到了渾身散發著土腥味的鄉巴佬。他聳了聳肩說:“鬼才知道。”
“咱們去哪兒?”陶野急了。
“彆著急。”庫尼慢悠悠地開著車,“先繫上安全帶,目標步行出了酒店,寡男和吉娜已經跟上去了,他們是跟蹤第一梯隊,接著是菲爾德和歐陽鐸,最後才是咱們。”
“為什麼是最後?”陶野緊張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點,卻對“最後”這個詞很不甘心。
“放鬆點好嗎,我們不是去接生。”庫尼不以為然吹了聲口哨,“看那邊,性感的晨練美女,知道嗎?我一直想找個法國女朋友。”
兩名穿著白色運動裝的法國姑娘緩緩跑過他們面前,腦袋後面的馬尾辮上下跳躍,如同歡舞的森林精靈。
陶野無奈地靠在座椅上,嘆氣說:“其實你只是想找個妞上床。”
庫尼憤憤地回擊:“拜託,我是好色,但絕不濫情!我喜歡有情調、有素質、身材高挑的美女,不喜歡產自非洲,抱著AK47參加戰鬥的大黑妞。”
陶野沒有說話,他還想著庫尼剛才那句話。“最後”這個詞彙,對陶野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打擊。自從當兵入伍後,無論是在普通連隊還是進入特種兵大隊,無論是拉練比武還是實戰演習,他總是理所當然地第一個被選中,永遠衝在最前面。對於他來說,只有被准許衝在最前面才是對自己的肯定。然而現在,他和訓練成績最差的庫尼放在了一起,成為最不可能執行任務的兩個人。
想起在訓練基地自己的種種表現,陶野心裡確實窩著一股火,每次訓練的成績他總是不尷不尬地夾在中間。導致他退役的那次失誤似乎改變了他的性格,在訓練中他像個新兵似的心軟,忘記了在殘酷的訓練中應該具備的素質。尤其每天深夜他在噩夢中的大喊,讓所有人對他隱隱產生了反感和擔憂,雖然大家表面嘻嘻哈哈,但他明白,誰都不願意和心理素質脆弱的同伴一起戰鬥。
菲爾德的那句話似乎還在陶野耳邊迴響:“出了事,他會連累這裡所有的人。”
計程車行駛了一會,庫尼忽然踩了腳剎車,指著遠處說:“他們在那邊。”
陶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名穿著過膝風衣的男子低頭走在對面的人行道上,兩個耳朵裡塞著微型耳麥的男子一左一右,不時向四處張望。觀察了一會,陶野很快發現了另外四名黑水公司的傭兵,他們在距離穿風衣男子前後二百米到五十米不等的距離遊走,六名黑水傭兵像是富有彈力的織網,將目標有規律地保護在其中。
由於目標在清晨離開酒店,陶野的視野裡只看到了菲爾德一個人。這次行動每個人只有一套衣服,威廉和吉娜裝扮成金領,歐陽鐸裝扮成打高爾夫的人,他們的衣著會引起目標的警惕。
菲爾德將藍色的工作服斜披在肩上,手裡拎著足有一尺長的大酒瓶,一邊搖搖晃晃地走路一邊大聲唱著難聽的小調,踉踉蹌蹌的腳步和蓬亂的頭髮讓他看起來像是個剛剛被人從酒吧裡趕出來的醉鬼。
目標在清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