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姨娘又是嘲笑又是生氣,嗤笑了一聲:“好大口氣!”
嚴清歌冷道:“我已使人出去給炎修羽送信兒,我舅舅不在,我舅舅的學生也是一樣好使!官差一時半會兒就到,你們只等著吧。”
這時,海姨娘才發現,一直小尾巴一樣跟著嚴清歌的如意不在場,肯定是被支走報信去了。她被炎修羽拿刀扔過,知道他脾氣,頓時嚇得臉孔發白。
嚴松年面色變幻不定,一甩袖子,道:“胡鬧!這不過是家事,如何要鬧到官府裡去。丟盡我們嚴家的臉面。這庫房你不用開了,快叫人去攔下那些官差們。”
嚴清歌咬著紅唇,呵呵笑道:“父親知道丟人,如何還使人搜我閨房?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已經晚了!”
嚴松年就是她父親又如何?以往她對嚴松年不可謂不孝,嚴松年今日又對她做了些什麼?
嚴清歌算是看開了,她重生而來,憑什麼得委屈自己。有舅舅給她做主,嚴松年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嚴清歌拍了拍手,道:“尋霜,問雪,吹冰,珠嬤嬤,你們四個一併跟我去庫房,把東西都抬出來,給人看看,裡面可有什麼勞什子蛇蛻!”
庫房門被嚴清歌大開,裡面的東西一覽無遺。她一馬當先,大步走進去,既然她們想看,她就叫她們好好的看!
嚴松年被嚴清歌的行為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跟了進去。他一定要勸的嚴清歌回心轉意,將這件事消弭於無形中。不過一樁小小的家事,非要鬧到官府,若是傳出去,在這京城,他就再抬不起頭了。
胡婆子心亂如麻,慌了神兒,眼睛直朝海姨娘瞟。
海姨娘豈能料到嚴清歌如此剛烈,竟然真敢報官。她心裡千百般算計,想著如何從這件事裡把自己摘乾淨。
她眼珠子一轉,趁著嚴清歌和嚴松年進去庫房了,附耳對胡婆子輕聲道:“別忘了,你的兩個孫兒還在海氏藥房做學徒。”
胡婆子身上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海姨娘。海姨娘一張面癱臉木著:“你聽話些吧,不要禍及全家。”
此言一出,胡婆子渾身軟成一灘爛泥,跪坐在地上嚎啕起來。
這時,嚴清歌也叫人抬出裡面的箱籠和各種器具,一樣一樣的擺在了院子裡。
等東西全抬完了,嚴清歌對著大開的屋門,道:“你們看清楚,屋裡面只剩下大件傢俱,全都是空蕩蕩乾淨淨的,藏不了蛇蛻。剩下的都在外頭了。”
然後,她開啟了第一個大箱子,只見裡面放滿了字畫卷軸。嚴清歌將卷軸一筒筒取出來放在桌上,把箱子倒了個底朝天,裡面顯然沒有別的東西。
她又開啟了第二個箱子,裡面全是綾羅綢緞和各種名貴布料,大半都是一年只能做出十幾匹,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其中有大半更是宮中才有的貢料。
接下來,嚴清歌又開了四五個箱子,全都放了滿滿的衣料,質量越來越好。海姨娘看的眼睛也直了,她從未想過,那個樂氏的嫁妝裡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嚴松年也大吃一驚,當初他娶樂氏,很是經過一番曲折。因為鶴山樂家和嚴家一樣是詩書傳禮的世家,家產財帛還不如嚴家,根本沒有陪嫁田莊和鋪子,進門時給他看的嫁妝單子上,只寫了畫卷多少,料子若干,首飾幾件,傢俱多少,並沒寫清楚名目,他還以為那些東西都是普通的東西。沒想到,光是這幾箱衣料,就值好多錢。
嚴清歌看著海姨娘貪婪的眼神兒,對她惡意一笑,開啟了另外一個箱籠,伸手從裡面撈出一隻小立盒,吩咐掃雪:“將我屋中百寶閣上的青瓷大盤拿來。”
那大磁碟有臉盆大小,盤腰很深,平素只當裝飾用。
嚴清歌叫聽雪捧著盤子,開啟立盒口,往裡一倒,只見珍珠似飛瀑一樣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