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丟下帽子再去翻書,翻到後來,無意中發現一幅簡易地圖,看不出有什麼具體的地形變化,只認得那一彎曲線的位置大概是江南,突起的有點象山東,然後正中寫著“大明”兩個字,左上方小圈圈標的是亦力把裡,正上方的歪梯形是瓦剌,右上方的花生是清國。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她到底穿到了什麼地方?!
糾結了一會兒,她便索性把書拋開不管了。不論她穿到了什麼地方,日子還要過的不是嗎?這些國家大事跟她一個家生子不相干!
春瑛拿起帽子賭氣般拍了幾下,才發覺老爹在看自己,忙補救道:“帽子上有些灰……”
路有貴瞪她一眼,才說:“看這樣的畫兒也能看入迷?快把心思都放回到正道上來!”然後又瞪妻子:“都是你招的她!有功夫憶當年,還不如給我兄弟相個好媳婦!”
路媽媽賠笑著拿話混過去了,待吃完了晚飯,卻悄悄走到廚房,對正在涮碗的女兒小聲道:“等會兒幫我把那雙鞋子納好,咱們明天去找你二叔。別讓你爹知道。”
春瑛眨眨眼:“找二叔?幹什麼?”
“傻丫頭!”路媽媽敲了她一記,“你爹糊塗,白白放過了銀子,咱們可不能辜負你二叔的一片好心。”
春瑛長長地“噢”了一聲,心領神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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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春臨 十九、二叔家的小院
路家二叔並不住在後街上,早幾年前,他便在外頭賃了房子自住,路有貴無數次勸他搬回后街來,兄弟親戚間也好有個照應,他卻堅拒了。
春瑛跟在母親身後,穿過後街,直朝鬧市方向走,待走過一個街區,又過了橋,才在一處衚衕前停了腳。路媽媽回頭叮囑道:“記得來時的路了麼?就怕你不記得了,我再說一遍,這裡叫狗尾巴衚衕,你二叔就住衚衕內左邊第二家。往後要送什麼東西,娘還要叫你跑腿呢。”
春瑛應了,隨她走到一扇一米來寬的木門前,見門上有兩個門環,貼著門神畫兒,已經有些褪色了。院牆後伸出來一支杏花,綴著幾朵粉粉白白的含苞花蕾,惹來三兩蜜蜂飛舞。路媽媽握著門環敲了幾下,裡頭傳來路二叔的聲音,得知是嫂子和侄女,忙跑出來開了門。
二叔穿著灰色短褐,外頭披了件褂子,頭髮隨意梳了個鬏兒,一副家常打扮。路媽媽見了,倒有些不好意思:“二叔才睡醒?原是我疏忽了,早該提前打聲招呼才是。”
“早就起來了,不過是休息在家,便懶得收拾,是我失禮。嫂子在院子裡坐坐吧,屋子裡亂得很,也沒個落腳的地方。”二叔拿了茶具出來,利落地煮水泡茶,回頭見春瑛打量他的院子,便笑問:“怎麼?幾個月不來,不認得這裡了?”
春瑛衝他笑了笑,沒回答,只是四處看著。
二叔的小院不大,二十來平方米的長方形空地上,種了兩棵棗樹和一株老杏。正面一明兩暗三間廂房,右邊又有一間小屋,左面搭了兩支竹竿,晾了三四件衣服,旁邊有一口窄窄的井,用石板蓋了,上頭放著一個半大簸箕,裡頭有幾條鹹魚,井邊排著木桶木盆。路媽媽坐在屋前擺放的其中一張木凳上,二叔又從屋裡搬來一個小几,好放茶水。
春瑛探頭瞟了屋內一眼,只看到房中有不少傢俱,雖然平常,卻很有生活氣息,再看右邊的小屋,裡頭有灶和水缸,應該是廚房。
春日的陽光照射到院中,映著粉的花,綠的葉,還有井邊的青苔,左廂房窗下散種了幾株牽牛花,順著牆角往上爬,蔓延至屋簷下,細藤上長出小小的綠葉,一陣風吹來,夾雜著鹹魚味和杏花香,葉兒微微一顫。
春瑛幾乎是立刻便喜